“母后赐婚时说过,你们生同衾,死同穴。”萧则链摘下腰间玉佩,重重拍在石桌上,“赵玄朗,你若执意和离,便是抗旨。”他看向妹妹通红的眼眶,声音难得柔和:“青荷,带驸马入宫。朕要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把他的断腿接上。”
当夜,苏明柔在椒房殿为萧青荷梳理长发。镜中女子眼尾泛红,却倔强地咬着唇。“陛下已下旨,让赵玄朗暂代禁军教头。”皇后将金丝步摇插入发间,“只是朝中有人弹劾,说他伤残之躯不配执掌禁军。”
萧青荷猛地攥住梳子,齿尖刺痛掌心:“敢动他,我便去堵那些老臣的家门!”她想起沈砚被押赴刑场时,那些曾夸赞他才华的官员如何避之不及。这一次,她绝不会再让挚爱之人从指缝间溜走。
三个月后,禁军演武场上,铁甲如林。萧青荷握着缰绳,紧张地望着高台。轮椅上的赵玄朗身披玄色大氅,残肢处新接的铁腿泛着冷光。当他以单手挽弓,箭矢破空射穿百步外的红心时,全场爆发出震天的喝彩。
“公主,我这副样子,还能护你吗?”演武结束后,赵玄朗轻抚她鬓边的碎发。萧青荷将头埋进他怀中,听见他剧烈的心跳:“你忘了?当年在宫墙下,是我先说‘此生不负’。”
远处,萧则链望着相拥的两人,嘴角勾起笑意。他身后,苏承德与唐民怀正低声商议新政,萧易成与萧明澈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这场人事布局带来的余波,终将如江河入海,推着云国走向未知的未来。而在这宏大的朝堂风云里,属于萧青荷与赵玄朗的故事,才刚刚掀开新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