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饿吗?
不对,这是我屋啊。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姑娘,你等等,这是我的屋子,再怎么说......”不等说完,一柄短匕首迎面而来,我顺势坐在地上,匕首稳稳的戳进门框。
“我做你夫人,你不满意?”她站起来,手里还拿着把匕首,盯着我左右打量。
看起来竟比我高一些。
“你。”我刚要出声质疑,她跨步到我面前,刚刚就觉得魁梧的身姿此刻更高大了。
“满意,满意,娘子早些歇息。”被人扒了衣服可就不好了,我从她身侧溜出去,关好房门又绕到大厅,掰羊腿的时候被兄弟们围上,喝了不少酒,这一切太连贯,又突然,我平日懒散惯了,一时竟忘了继续怀疑,为何有美若天仙的武娘子情愿上山做我娘子,还是可以不近身的那种。
那时似乎只想着带出门能长面子还能敷衍家里的人实在难找,这样的好事,真难得,也就默许了这个外来人留在山寨上。
第二天一大早,我在客房用了早餐才想起屋里还有个大活人。
快步跑到婚房前,我听到厨房的二嫂正在喋喋不休的劝道。
“姑娘啊,既来之则安之,寨主平日待人和善,没见过女人,许是粗暴了些......”
依稀有女子的哭声配合着二嫂的话适时的起伏,我站在门口盯着那个披着衣服不时地抽泣的女子,没记错的话,昨晚是她拿着匕首准备砍我吧?
“寨主回来了?正好我还有事,你们小两口别闹别扭,这才第一天,不吉利。”二嫂不停的向我递眼色,像是在说她都懂交给她以及......干得好?
你懂什么!
寨主心里苦,但寨主还是要挺胸抬头,假装一切如她所想。
“我想和他聊聊。”那姑娘适时开口,二嫂忙不迭的踱步出屋,走之前又递了个眼色给我,不过这次我没看懂,她一直咧着嘴笑走到门边时像是没忍住还笑出了声,伴着“哼哼”的声音,二婶顺手关上了房门。
别的我不清楚,只知道短时间内没人会来打扰我们了。
“你......饿吗?”我斟酌着开口,想到自己撑到坐不住而这姑娘八成一大早就在假哭,我忍不住笑出声:“昨晚赶我走的是你,现在呢?后悔吗?”
“悔啊,你搬回来吧。”那姑娘清了清鼻涕就把用过的手绢扔地上,坐到桌前开始挑菜。
“不演了?”我随她坐到桌前。
“这个,咸了。”
“那,试试这个?”
“配料不太行,下次试试用鸽子煮汤。”
“鸽子煮汤?”我挠挠头:“姑娘,水煮菠菜要这么讲究吗?”
“深山老林里,鸽子难抓吗?”她放下筷子,淡淡的瞥我一眼。
“不难。”我搓搓手,大概是我那宰相爹也没这么讲究。
“你叫什么?”她坐着我站着,明明是女子,不说话时脸上却透着一股子英气,我被盯着,硬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卷二。”
“父母起的?”她盯着我看,语调不高不低,浓妆的模样依旧带着威慑,实在是让我不好撒谎。
“这,你容我。”
“什么?”她语调轻缓,细听有些沙哑,眼睛盯着我,带着不容置疑的感觉,一时间我有些失神。
“顾敛,收敛的敛。”反应过来时,我报上了真名,于是赶紧打马虎眼:“字卿卷,卷二这名字走江湖方便记,所以。”
“知道了。”轻声回应后,她似乎愣了一下,忽然笑道:“顾可是大姓,不知小相公与那顾宰相能不能沾点关系?”
“能也不能。”我没敢说那是我亲爹,斟酌着开口:“江湖不大。”
“却也不小,不然想遇到的人怎么总也遇不到。”她端茶喝水的样子像在饮酒,细品后淡淡道:“后山的草根,卷二好雅致。”
“这,这是碧螺春!我花了五两银子!”我抢过她的杯子喝了一口,意犹未尽道:“给你喝真是糟践了。”
“你这样,很像一个人。”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似乎对我面上烧红的样子感兴趣,补充道:“像我会感兴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