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法三章(1 / 2)

“忍?”苏慕白像是抓住个感兴趣的词,忙不迭的问:“你能忍到什么程度?”

“我,你先放开。”

忍本身就是默认被欺负,可我又不喜吃亏,这有什么程度好说呢?

我正想回答,脖子处有些疼。

不,是很明显的钝痛。

“你咬我?”这厮小时候心情不好就爱咬人,长大了也不改,我气恼道:“苏慕白,你给我松开!”

“姑母刚刚说,怕慕鸢吃亏不愿她下嫁,还说,你纳妾了?”苏慕白的嘴刚刚离开我的脖子,又在我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真的?”

“误会?”我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受罚:“倒也不算误会。”

“姑母与你说过?”

“说过。”我撇过头,尽量拉开距离。

“你知情。”苏慕白凑在我脖子边上啃了几下,酥酥麻麻的有些胀痛,我扭着头试图移开脖子,他跟着靠上来又咬一口:“姑母做的事,你就允了?”

他这一口用了些力气,我倒抽一口冷气,不知是因为疼还是恐惧。

这样离得太近了,父亲从前总说伴君如伴虎,还说像这样的疯子,不对,是喜怒无常的储君更是有动动手指就能要我小命的能力……

可是在这儿莫名其妙给自己搭进去算个什么事啊!

被人发现就说不清了,我决不能坐以待毙!

“你发什么神经?”我回过神来,立刻用手肘撞他:“别怪我不客气!”

“说,怎么回事?”苏慕白用手臂挡住我的攻击,我们挨得更近了:“说,别等我逼你。”

他比我高一些,抛开居高临下的桎梏不说,他的一只手还掐着我的腰,刚刚他用力掐了一下,我身上发软,武力悬殊下,越是挣扎越难逃开。

“放开我!”我越挣扎,他逼得越紧,互相的呼吸不可避免的砸到对方脸上,我的惊慌展露无遗。

“姑母说的怎么回事啊?”苏慕白的语气不算很凶,像是在与我商量,但行动上完全不是这么表现的。

“什么怎么回事,苏慕白,要杀就杀,不许拿我撒气!”我试着向下挣脱,但苏慕白的功夫在我之上,反应也是极快的,尝试下蹲后,我立刻明白,被他圈住基本上没逃脱的办法。

“我没有要杀你。”苏慕白很是无辜的开口:“我生气,也不舍得用你撒气。”

“说谎,属狗的苏慕白!小时候你总这样,心情不好拿我撒气,多大了还咬人,幼不幼稚!你先放开我,不管什么事,我都能帮你想办法。”

闻言,苏慕白的力道放松了点,我立马反击:“要是因为你妹妹的事,我,我宁死不屈!”

“我真的生气了,怎么办。”苏慕白不依不饶的在我脖子上乱啃:“我看你这样,还怎么回去洞房。”

“胡闹!你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忍无可忍,我急中生智,偏头用脑袋砸他的脑袋却扑了个空,踉跄两下差点摔倒。

“好了,早点离开吧,回你家去,不逗你了。”

苏慕白忽的松开我,在我转身时已经闪出了佛堂。

门刚刚是......开着的?

我似乎听到了门口有黎养心的哭声,八成是因为苏慕白没见她吧。

金步摇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佛堂四周果然空旷,她也许会回家哭一场,又或者哭几天,但她像是越挫越勇的人,而后势必会选个新的心上人,继续追求或接受一个人的追求。

这样就可以简单的过一生……说真的,我有点羡慕她。

“混蛋,又欺负我!”

察觉到自己带点哭腔,我不再吭声,一手捂着脖子一手关上佛堂的门。屋里烛火摇曳,像在无声诉说着什么。

这一切实在有些艰难,想到府里莫名多出来的妾侍和山寨里的母老虎,我忽然发觉,眼下自己身处净土,是真的安安静静的净土。

我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母亲把侍妾的事情安排好,顺便寻个机会给他们讲讲关于武娘子的事,不自觉的盘腿坐在蒲团上,旁边还有苏慕白刚刚带来的食盒。

打开食盒,里面是是我最爱的桂花糕,在家的时候总爱和父亲一起吃茶点,香而不腻的桂花米糕一直是上选。吃下几块点心我的心情舒畅些,才发觉刚刚的事结束后基本没必要继续假装礼佛了,索性挪到偏殿,那里有张小床可以休息。

一觉无梦,醒来时天还没亮。

离开前想到礼佛也要看诚恳的,我走到佛像前恭敬着拜了拜,把心里的愿望说了个七七八八,又回到偏室翻了几本经书看。

沉迷于经册的确让人觉得六根清净,屋内没什么事能做,瀚海淘金的阅读显然也是研究生上选,边看边理解,临近中午我才想起山寨里还有个武娘子。

屋外有规律的传来敲门声,大概是昨天那个带我来的人。

“小侯爷,可以出来了。”

“有劳了。”

我磨磨蹭蹭的走出门,望着屋外的阳光犯了难。

“您直接离开就行。”那人体贴道:“回府里歇歇吧,身子骨一定要保重啊。”

“我......多谢。”

道谢后离开内宫,我在外面随便逛了逛,盘算着之后去哪,打道回府自然是不敢想的,家里那侍妾不知母亲是怎么应允的,此刻应该正与母亲说着后事,料想母亲也不希望我此刻回去,早早差人备了脚程好的马停在宫外。

一路上不乏遇到之前的熟人,看到我的问安声个个恳切,就差把自家的大夫介绍给我了。

由于父亲觉得靠县衙吃朝廷的山寨这事算不得体面,而知道风波寨归我的人又实在有限,以至于我以各种伤病拒绝社交,落了个“体弱多病”的名号。

开山的两年里,我像个出不了门的多病公子哥,不论府里把我传的多么可怜,遇到人我也只能笑着道谢。

回家前我绕道去了太子殿,听太子的心腹玖乐说太子这几月不在宫中,连昨日家宴都没参加,不知现在何处。

以此可见,要么他不再是太子的心腹,要么他不再是把我当朋友的玖乐,总之在他身上我没套到有用的内容。

一路是熟悉的山水,我闭着眼悠哉悠哉的赶路,还遇上几个回衙门交差的差人恭敬的在马后喊我“卷二爷。”

“那人还在你山上,劳烦卷二兄弟替我照顾着。”张生悄悄绕到我身侧:“那日,你们劫去的女子,万不能让外人知晓。”

“放心。”我心说怎么敢让人知道,齐五哥劫道的时候抓了个和黄金案有关的女子,还有我那让人头疼的武娘子,天知道会闹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