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死!”我气结:“你想胡闹让宫里那群人陪你闹,他们只是平头百姓!”
“你不是说你要忍我?”
“我忍你,是因为我爹还有我吃着你官家的饭,他们没有!”我认真的盯着他:“苏慕白,你是太子,如果让人知道你男扮女装去风波寨住了大半年,还与一群草寇流氓互道兄弟,你猜御林军会不会为了你的名声放火烧山?”
苏慕白不再说话,良久只是问我一句:“回不去了,对吗?”
“回不去,大武已经死了。”
苏慕白点点头,继而追问道:“丧事哪天办?”
“我。”
“算了,不说了。”苏慕白看样子心情很差,抬手在我肩上打了一下,我就这样晕了过去。
果然上次是碰巧赶上他换面具吧,夜里把我打晕的人是他,我没做梦!
而我的意识没能支撑我提出疑问,就这样,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关于太子夜宿在我宅子里这事儿我爹是知情的,因为晨起时我这心疼儿子的爹上早朝前先来看我,已经目睹了太子穿戴好从我屋里出去的全过程。
他俩要一起上朝回禀关于黄金案的进展,估计很快就有新着落了。
只记得我爹说黄金走水路从扬州到了翩江山,打算继续沿河道入海,随季节性的一波浪直接漂流到梁国的一个海沟去,昨夜已经被御林军在入海前拦下了。
“好嘛,自始至终都没下过船。”张生找我用午膳时自嘲的笑了笑:“差点害你搭上命,结果都是假的。”
“也不是。”我想了想,理清头绪道:“岳青蓝这条线不能断,我们只是找到了黄金,究竟是谁做的还不好说。”
“对了,听人说昨天你是和太子入城的,你娘子呢?”
“他。”原来苏慕白的面具那之前就掉在路上了。
“实不相瞒。”张生递给我一个包裹:“这里面是一张人皮面具,用料极其讲究。”
“你想说什么?”
“我们一路上没找到大武。”
就在我怀疑张生已经猜到武娘子就是苏慕白的时候,张生叹息:“卷二兄弟,对不住。”
“何事?”
“弟妹应该是折在你们在翩江山的时候了。”张生装模作样的擦擦本来也没有的眼泪:“我来之前已经有人传报了,你们在易阳春附近下榻的地方找到了一具女尸。”
“太子不曾交代过,我们也不好说。”张生的言外之意大概是说苏慕白偷偷装成大武,而我有幸没死也是沾了太子需要我保护的光。
“我知道了。”我假装发愁大口饮酒,张生也不多言,留下一轴案卷便走了,说是今天很忙,改日再喝。
他走后我打开卷宗,果然尸体已经辨不出是谁,只是来往过程里少了个武娘子,便说是她了。
张生的卷宗大概是旁人代抄的,字迹工整详尽,连之前我在花船上遇到那个可怜人也写了下来。
“奇怪,居然没人认领。”我翻看两遍,确认没有漏看后了然。
是了,青黛无疑和那梁太子有渊源,整个花船的人非富即贵,只手通天的本事没有,藏一两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可怜那不知名的商贾了,儿子死了都不敢带回。
悠闲的喝酒到傍晚,我听到酒肆二楼有人吵闹,齐五哥居然在楼上。
“小二,楼上的是谁?”
“你是,顾小爷?”那店小二一阵惊讶:“不是说您。”
我示意他闭嘴。
“你怎么认得我?”这张脸并不常在外示人,故而更多人以为我是卷二,这店小二倒是厉害,直接喊出我的名字。
“可别提了。”店小二扶额:“楼上那齐五爷估计是个断袖,包了三个包间全是您的画像还差小人打理,时候久了自然记住您模样了。”
这,哪日被看到可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但那画大部分也是出自我自己之手。
“我上去看看。”
话虽如此,我上楼后悄悄绕开人群,放火烧了齐五哥的包厢,又偷偷回了顾府。
齐五哥,对不住了,再画下去,全世界都要知道我是顾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