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喜欢大武。”我的较真可能就体现在这儿了,我说是谁就是谁,同一个身体也不行。
“那是同一个人。”苏慕白忍不住搂紧我:“你若是肯好声好气的与我商量,我未必不同意其他的感情。”
“不是。”我试着推开他无果,只好认命闭上眼睛:“你自己也知道的,大武愿意以女子的身份与我过一世,我的不足、我的怠慢,甚至于我只是个寨主。”
“可我是苏慕白。”
“是啊。”不知不觉,我的声音带了哭腔:“是啊,这就是原因。”
苏慕白不再说话,手却摸到了我的腰带上,我疼得不能动弹,已经是认命的状态了,他在身后的呼吸很重,我能感觉到他贴了过来,并且尝试靠近我更多。
我僵住,不敢动弹。
他凑近,到一半停住。
我的衣服还在,只被掀开了外袍。
“顾敛,我后悔了。”
“是你前几天刚说了,我们的关系。”
“我后悔了。”
苏慕白有什么好后悔,开始由他,把那样暧昧的事说得干净由他,现在这样非要搞得不清不楚,倒像是我要为难他。
“讲不讲理?”我连眼都懒得睁开,只知道苏慕白在轻手轻脚的帮我穿好衣服,而后在我身后轻轻围起我,缓缓抱住,慢慢加重了力道。
我看向墙壁,上面只是几副我随意画的山水,和苏慕白那百子图相比的确少点味道。
“顾敛,你忘了她,看看我。”
苏慕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闷在我脖子后面,声音也跟着闷闷的,却有些颤抖。
“忘不掉的,她是你。”
“你原谅我了?”
“怎么怪你啊?”我的眼睛更湿了,苏慕白大概也流泪了,我的脖子后面湿乎乎的:“越是你,越不能啊。”
“顾敛,我这辈子也不要妻妾,我陪着你。”
“苏慕白,你别说了。”忽然觉得肚子不疼了,人都飘起来了,我无奈的开口:“你不睡就离开。”
“我知道你无心娶妻妾。”苏慕白抢着开口:“只要你答应我。”
“答应什么,你知道我不娶,还要答应什么?”
“答应陪着我。”
“学父亲母亲,一生一世一双人?”我笑答:“那不是我们能走的路。”
“顾敛,没走过你怎么知道走不通?”
“苏慕白!”我实在受不住煎熬,有一瞬间想把深埋的秘密说出来,可嘴刚张开,人就傻了。
“顾敛?”
毒?
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我身上似乎有什么毒,钻着我的脑子,比起毒更像蛊。
“没事。”我只剩下一点力气,清醒的时间赶走苏慕白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但苏慕白早就起身去喊御医了,好在进屋的人是母亲。
“卿卷。”母亲轻轻叹息,嘴里似乎还念叨着什么,我却听不清了。
“小侯爷在这儿。”一旁有下人使唤人抬着什么人过来,我能看清是个老妇人,穿着奇怪的黑衣服,绣着暗色的花,脑袋上还有重重的银子打造的冠。
“你先睡,母亲之后有话对你说。”
“母亲。”我试着开口,那老妇人到之后,我似乎好了许多。
“你这种了多少毒?”老妇人不停的摇头:“傻丫头,这也太狠辣了。”
“不怪母亲,您应该是万香师父?”我记得母亲说过自己有个教她毒药的师父,在异域名万香,之前我用过的十里香沿用的其实也是万香师父用香的方法:“我之前中过几次蛇毒,最近一次被人下过断子绝孙的药,对了还有一次见过能看到白雪的迷药。”
听我说着,母亲攥起拳头。
“谁做的?”
“总之没什么大碍。”我断定着跟母亲打哈哈:“儿自己没查出问题,不劳师父了。”
“可以的卿卷。”母亲坐到我身边,轻轻挽起我的手:“别怕,万香师父是来帮你的。”
“你这孩子也是奇怪。”遣散众人后,万香师父看着我对母亲说:“没有比她更像男胎的女子了。”
“是。”母亲对万香师父的话深信不疑:“我当时也以为怀了儿子,不过卿卷争气,做的不比别人差。”
“嗯。”万香师父伸手,母亲拽着我的手臂递到她眼前。
万香师父先是盯着我的手看了一会儿,又疑惑着看向我,反复几次终于开口。
“中毒之后可用过什么药?”
“从前还是最近?”
“半月来,最多一个月。”
“一些清热解毒的东西吧,都是常见药材,也许是当时流血流太多,总之没什么问题。”
“蛊死了。”万香师父看向母亲,确认道:“箴言蛊,死了。”
“什么东西?”现在轮到我不知所措了:“我身上有蛊毒?”
“是,兹事体大,你少时母亲给你用过的。”母亲愧疚道:“若你想说,蛊毒就会发作。”
像是冷水灌进了身体,我似乎不太想知道自己的身体被毒害成了什么样子的,总以为家里安全,却不知母亲在我身上用了毒。
是了,她那样残忍的人,怎么会放过我呢?
若如此,为何生我?
万香师父慢慢站起身,原来她是能走路的,只是腿有些短,整个人矮矮的看起来并不威严。
“师父,需要什么?”
“不需要什么东西,给我两根针。”
“只两根?”
万香师父点头,母亲便递给她两根。
真不愧是师父,我寻常都要用一包的,我自嘲却笑不出来,只好继续观察四周。
苏慕白不知去哪找大夫了,看来刚刚头疼得的确厉害了,不过我已经忘了刚刚的感受,似乎很多痛苦在开始时让人难以忍受,结束了却会被很快忘掉,总之不是第一次如此,之前被蛇追着咬也差不多,我顺着床榻滑下去,直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慢慢的回忆刚刚和苏慕白的事情。
当时明明在思考的拒绝,此刻却慢慢变成了接受。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万香师父轻轻说了句不可思议,而后对着母亲说:“他的身子,竟然不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