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朋友,太子算一个。”鹤慈阮看向我:“能离我这么近说话的也不多,你算一个。”
“何意?”
“从前知你是女子,我原打算是收你做妻子的,若你喜欢女子,在我眼里便与男子无两。”
“这。”谁能想到他是这个意思,之前他说过那句怀玉之后我便觉得他不对劲,一直以为他的算盘是在苏慕白身上,没想到敢图谋小爷?
“无需介怀。”鹤慈阮轻轻笑道:“之前欺瞒你许多,还有昨夜。”
“你在这里道歉?”
“这是我的歉礼。”鹤慈阮指指水潭:“鹤家从前听命苏相宜时留的后手,我家中几位家主死在朝廷内斗里,不得不防。”
“这与圣女和青鸟有什么关系?”我继续问道:“我只在少时见过你家中人,后来呢,发生了什么?”
“苏相宜想获得青鸟的力量,我们曾协助她寻找关于青鸟的秘密,这里是青鸟重生的地方,青鸟每个满月都会死掉,在这里重生,只有青鸟血可以驱使它,但是,苏相宜身上没有青鸟血。”鹤慈阮看向我,无奈道:“青鸟血也许只出现在大渊皇室某几个人身上,若不是你身上有,这个秘密我也不打算告诉你。”
“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用母亲的血尝试。”
“自然有我们的办法。”鹤慈阮笑了笑:“这份歉礼,你可满意?”
“勉强吧。”我点点头,现在依仗他在齐国行走,哪敢真的任性。
“其实你很理想主义,也许是因为草野间待久了,不能习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你不能否认的,这世界远比你想的可怖。”
我没吱声,这也许是我第一次承认这点。
从前胸有成竹也好,画圈套看人钻也好,都只是在身份庇护下的小打小闹而已,眼下牵扯到国别,鹤慈阮先一步做好打算才是负责。
“若是没有你,我是打算孤身入营做质子的。”我玩笑道:“当然,我此行心里赌了很多事。”
“说玩命就玩命,你倒是壮烈了,大渊怎么办?”鹤慈阮早看出我这步想法,不免嘲弄:“将军有意将泷安堂给你,你差点给他们差去种田了,真是不懂你。”
“你自然不必懂。”
离开大渊前,苏慕白的幕僚白姒曾对我说,外界早就放出废物小侯爷出使大齐的事,要我万事表现的废物些,她会来和我汇合。
若不是有苏晏内乱的事,现在坐在我面前的也许是苏慕白了。
“我接替你的身份是担心你做错事。”
“我还是头一次觉得被人当成小女娘是件麻烦事。”我笑了笑,不置可否道:“送我回去吧,季家军看着你我消失总不是办法,你也不想再看一次青鸟过街吧?”
“好。”
我再看一次那汪清澈的水,转身与鹤慈阮跳下来时的湖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