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意?”
“大渊人人皆知,都城有位名冠四海的小侯爷,一时间让他变成女子,谁都很难接受。”我看向鹤怀安:“倒不如,你来坐实这个身份。”
“嗯?”
“若传闻是真的,同为皇子,你怎么保证,你不会是下一个苏晏?”
“哦?”鹤怀安紧紧眯起眼,显然这对他来说是莫大的诱惑。
“须臾间做这个决定的确很难,我不逼你,你可以慢慢想。是戳穿我女子身份送我和亲或者给谁镇宅院,还是。”我深吸一口气:“让我做你的幕僚。”
“顾敛不是屈居人下的女子。”鹤怀安笑出声:“你这是要把我逼上绝路,好让你的情郎脱身。”
“日后若回大渊,还需你戴上人皮面具,至于其他身形上,我可以教你易骨。”
“既然会易骨,为何不把自己装得高一些,弄得我扮你还要这样累。”
“因为疼。”我诚实道:“日后你便知道了。”
“你的师父真是了不得的人。”
“不是师父了不得,是宫里舍得花钱培养苏慕白,我沾了他的光罢了。”我浅笑:“圣上待我也算仁慈,若真与苏晏相争,他未必不动摇。”
“那你可要抓紧了,太子若是急于求成,未必不会造反。”
“只要不让我在乎的人背上欺世盗名的罪行就好。”
“苏慕白当真不是你的情郎?”
我懒得理会,兀自走在前面,是不是的低头呵手,鹤怀安像是看不下去了,小跑两步赶上我,硬是把我一只手攥到他手里。
“做什么?”我皱眉,却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候若是动手,是不是会被他打残?
“不做什么。”鹤怀安攥紧,向前挪步的时候发现我不动,语气慢慢软下来:“让我感受一下,有人同行是什么样。”
“你之前聊苏晏的时候,我还以为你们感情不错。”我无奈的跟上,这人身上的落寞,此刻被月光放大,又被寒风稀释在四周,弄得人心软。
“从前还好,但。”鹤怀安微微低头,嘴角似乎是笑,又像要哭:“你可知,我陪他从岭南到元疆再辗转到扬州,一路有多少磨难。”
“是苏慕白的小皇叔把你们送来的?”
“不是。”鹤怀安淡然道:“是孙陶,前丞相之子孙陶,他知道圣上有皇子流落在外后,主动向王爷请命,将我们带到塞北磨炼。”
“还是年幼时与孙伯伯见过几次。”我想了想:“永宁十三年,我六岁的时候。”
“你是永宁七年的生辰?”
“嗯。”
“其实是永宁八年,你与苏慕白,很可能是同时出生的。”鹤慈阮有意放慢语调,像是期待我有什么不同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