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春闺难梦不归人,讲得是战争把男子送上战场,却不能还,女子空白头的故事。
“瞧瞧,都哭了。”秦柝指指手边的几桌,小声道:“改日我让人把你给的东西编成戏,先让走街串巷的唱,再雇几个外邦人给小馆里不要钱的唱,你就等着看吧!”
“真有你的。”我轻笑,心里对自己的缺德行径有点心虚。
“还是侯爷本事大。”秦柝跟着笑:“我是没想到还有这种办法,内斗,有意思。”
“你说这齐国皇室与圣女,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
“又恨又畏吧,谁都不想做傀儡。”秦柝笑说:“我也只是猜测,不过这次葬礼,皇室没一个人来,你看怪不怪?”
“哦?”
“圣女是皇室子弟的太傅,按理说这种事,就连太子也要亲临才显得看重。”
“如此说,圣女果然因为好战惹了皇室?”
“不好说,谁知道皇帝想不想打呢,只要不灭国,他们皇室能吃什么大亏?”秦柝揣手佝偻腰,一副老人做派,末了居然唱出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闻声,身边的许多人哭出声,台上戏子,更是哭得人心慌。
我不少看戏,故事里的万红同悲我自然感受不到,可眼下的悲,亦是来源于人心里。
“若非不得已,为何打仗啊。”秦柝左边的人,看起来是个真老人,捶胸顿首,竟是哭得泣不成声:“老朽死前,若看他出兵,定是不瞑目的。”
我与秦柝收声,悄悄躲到门口,不一会儿屋里就有人责骂老叟,说他不懂事,要他回家去。
“瞧瞧咱这感染力。”秦柝嘚瑟道:“算着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找他们,对了。”
“何事?”
“独孤家的小祖宗可帮我招待好,我娘子家弟弟在独孤家当差,你这要是出事儿,我家得翻天不可。”
“放心吧。”我点头道:“还能护不好一个小女子?”
“可不是普通小娘子,万香师父你知道吗?”秦柝夸张道:“那老毒宗,是她家母亲的师祖。”
“师祖?”这让我这个关门弟子有些无奈,按这个辈分,岂不是她要喊我一声祖师爷?
“可不是,小丫头伶俐着呢。”秦柝继续道:“手上的木艺活儿可绝了,刻的东西惟妙惟俏的。”
“这跟毒宗有什么关系?”
“你看你孤陋寡闻了吧,万香师父不止是用毒厉害,那塑面化形的本事更是一绝,这手巧自然是基本功,你要是需要,请她帮你扮个人做点啥事儿,自然是方便的。”
“如此啊,多谢。”我想了想:“她母亲是?”
“谭知鸯。”
“她啊。”我终于记起来少时为何见过独孤凌雪了,她母亲是宫里教易容的师父。
虽然我的师父不止她一个,但也是师父之女,自然要好生招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