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着夜雪守关时,心里可想过,自己也许有一日败给苏晏,被发配到此,无人问津?”我看向苏慕白:“你那时,怎么想的?”
“枯荣不过转瞬,再大的事过去了,旁人也只是草草慨叹一声可惜,你我又能掀起什么风浪呢?”
“你倒真是想得开。”我评价道:“我去问问苏哲清。”
正说着,苏哲清进了屋,显然是听到我们的对话,孙为安也跟着一同进来,毫不客气的坐到苏慕白身边。
“只是今夜白月不似从前罢了。”苏哲清苦笑一声:“你知道沙海的苦寒吹不到京城,也该知道,多愁善感,只会让肩上白发早生,何必再纠结。”
“是啊,何况有我在,义兄不至于被他们欺负的太狠。”孙为安笑嘻嘻道:“义兄说呢?”
“多谢将军了。”苏哲清还有些拘谨,倒是没躲开孙为安握上来的手。
就这么水灵灵的结拜了?
真是比我们当年在山头对着石头结拜还草率啊!
我莫名想到了从前,齐五哥喝大酒之后,拉着我在内的几个山匪头子结拜,只是那些人如今死的死残的残,只有我奉公守法,安稳着活到现在。
“侯爷有什么想法?”似乎是察觉到我一直在看他,孙为安面露笑意,一副熟人语气:“今日可是累了,话真少。”
“卿本风流,奈何做贼?”我留下一句话,草草离开了营地。
话少又如何,想骂你依然骂你。
我在心里嘟囔着,终于回到屋中,看到已经恢复健康的小马驹们和无忧在院里玩,才觉得这是我的天堂。
“花头长得最快,黑皮和辣子就慢些。”无忧给小马们起了名字,听泷月说起了名的动物便是和人间有了联系,不容易死掉。
我听到这话,想起总被我弄坏的煮药炉子,问她能不能也用起名的法子根治我爱弄坏炉子的毛病,泷月表示是我总是研究些奇怪的药要求火候导致的,人为而非天意,老天管不到。
我想既然老天也不是事事有回应,索性也就不想那些虚的东西了。
倒是无忧,怎么还给马起名辣子了?我看向那三匹马驹,脑袋有点花白毛的棕马,纯黑的黑马,没什么特色的棕马,实在摸不到头脑。
“黑皮是棕马的名字啦!”泷月替我解释道:“那黑马才是辣子。”
“为什么叫辣子?”
“侯爷你买的是汗血宝马啊。”泷月笑道:“无忧不知道那是什么,我没给她细说,她以为她的马是独一无二的,想了好久才想到辣子这个名字。”
“这,怪不得那么贵。”我当时在驿站对着小马也只是乱选,对于价格只当是最近边界吃紧的问题,从来没往品种上想,如此看来,倒是我找到了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