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留了些,到时候互相找寻能有个照应。”
“我带了荧光粉。”姜恒道:“也可让飞蛾在夜间带路的。”
“其实暗瞑蛾在夜里有淡淡的蓝光。”我无奈道:“姜恒,你的医书都读哪里去了?”
“暗瞑蛾是毒虫,医手不知也是正常,只是。”文池吸吸鼻子,许是被冷得,他把手缩进袖子看向我:“又是御蛇又是懂毒虫,你腰上那个小荷包是木头做的篓子外裹了布匹吧?”
“是。”
“里面是蝎子?”
“是。”
“南流景与你什么关系?”
“一面之缘。”
“元疆人呢?”
“你指的谁?”
文池看向我,不知想了什么,忽的不再追问。
这一路,却再没什么好聊的。
直到这夜我们迷路在荒漠里,姜恒丧气的找了露营地,文池很贴心的铺设出供人睡觉的地方,我放出毒蝎和蛇出来透气,他依旧是盯着我,什么都不说。
“真无趣啊。”篝火前等干粮烤熟,我伸个懒腰道:“真想去打猎。”
“夜里的沙漠不属于北营人,也不属于梁人。”文池难得不看我,望向远处的石山:“属于那些,被天眷顾的家伙。”
“有狼吗?”姜恒问。
“有。”
“有比狼还可怕的吗?”我问。
“自然有。”
闻言,我与姜恒抖了抖肩膀,不约而同的凑到文池旁边,无声的寻求庇护。
文池几不可闻的笑了笑,虽然幅度很小,但是我感觉到了。
“哈哈,侯爷,你说我算不算懂你?我呢,知道侯爷你不会杀孙为安,走之前托他给我家中带封信,若我回不去的话再送。”姜恒抿抿嘴道:“不过是几句酸诗,没啥意思。”
“回不去如何?”文池笑了笑:“平添伤心。”
“怎么会回不去呢?”我在一旁道:“哈哈,若是你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那你可要把那酸诗读给我们听的。”
“好。”姜恒哼了一声道:“侯爷什么都没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我想起临近天亮时,我在给苏慕白的信里用木刻轻轻划出的几行思念的小字,有点心虚,好不容易压下自己的心虚,却在想到我擅自离开的事苏慕白并不知情,不由的更心虚了。
“侯爷在家中可娶过妻妾?”文池像是没了要说的话,随意道:“姜医手呢?”
“我还没,侯爷娶过妻,不过那姑娘已经没了。”
“我说个秘密给你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想说,便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黄沙和奇怪的大石道:“那姑娘还活着,你们见过的。”
“哦?”文池道:“泷月姑娘?”
“不是。”我轻轻摇头:“他现在不在这里,但也还活的好好的。”
姜恒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又在文池对上他的表情时僵硬的扭过头不去看我俩。
“那又是谁?”文池像是也想到什么,眼珠差点瞪出来:“难道说是阿海的小妹妹?”
“怎么会?”我比他俩还震惊:“一路上没少有人以为她是我的女儿,我原以为那已经够离谱了。”
“明明是侯爷没说清。”
“谁能想到你们会这样想?”
“嘘。”姜恒忽的警惕道:“不好,有人来了!”
依照计划,我们要趁来人时分头行动。
我依仗自己的轻功悄无声息的隐蔽起来,他二人则有意露出破绽。
为了保住他二人性命,我将自己的侯爷令牌和墨玉诏令都留给了文池。
“分我一个!”姜恒急切道:“侯爷!”
“这个!”我一时没想到还有什么,便将泷千夜赠我的泷安堂印掏了出来,泷千夜曾说过安定之后泷安堂要换个名字,故而将旧物于我做个纪念,只是旁人不知道,还以为那令牌有用罢了。
“有救了!”姜恒像是打了退堂鼓,紧握住令牌,眼睛沁泪:“多谢侯爷!”
“这个你收好,我用不上,被当成将军才是要杀头的。”文池凑到我耳边小声道:“墨玉诏令不止能开一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