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是烦躁地啧了一声。
沈木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高脚杯,杯中的红酒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在他手背投下光影。
他慢悠悠地抬眼,桃花眼里流转着戏谑的笑意,唇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挑衅:“怎么了?我请回来的医生我还不能护着了?”
赵清悦的脊背瞬间挺直,白大褂下的真丝衬衫被撑得笔挺。
她昂起下巴,骄傲地瞥向程示白,冷哼声从鼻腔深处溢出,带着十足的不屑:“有些人就爱打着治病的幌子招摇撞骗。”
“才不是呢!”沈稚“腾”地从椅子上站起。
小女孩涨红着脸,像只炸毛的小猫般怒视着赵清悦:“程哥哥的医术很好的!就算是大医院的医生可能都没他厉害!”
程示白耳尖瞬间染上薄红,面对生死都沉稳自若的他,此刻竟有些慌乱。
他伸手轻轻扯了扯沈稚的小脸,指尖触到孩童柔软的肌肤,声音不自觉地放柔:“谢谢你的夸奖。”
“真是什么人都能当医生了。”赵清悦涂着鲜红甲油的手指重重敲击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
“我辛辛苦苦照顾了老爷子这么久,可别你来了老爷子好了之后,就来抢功劳往自己脸上贴金啊。”她故意拉长语调,目光在程示白身上扫视,眼底的轻蔑毫不掩饰。
程示白微微蹙眉,这种女人怎么当上医生的?满脑子功劳功劳的,烦人。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着好脾气说道:“我不是这种人,也没兴趣跟你抢什么功劳。你眼里只有功名利禄,没有病患的身体吗?”
赵清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慌乱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木。
她的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沈少爷,您看,我这怎么治啊,我现在做什么人家都觉得是错的。”
沈木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将手中的高脚杯重重砸在餐桌上。
“够了!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他怒朝着程示白怒吼道。
这个男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指出赵清悦的问题,究竟有没有把他这个沈大少爷放在眼里?
程示白却丝毫没有退缩,他缓缓起身,忽略了暴怒的沈木,直直地看向赵清悦。
“那你告诉我,如果沈老爷子身体好转了,为什么用了药会腿疼?我看了用药记录,为什么都这样了你还没换药?”程示白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赵清悦的脸“唰”地涨成猪肝色,嘴唇颤抖着,却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示白并未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已经把老爷子的西药停了,他现在先吃中药。”
“你敢!”赵清悦尖叫出声,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
她的双手死死攥着白大褂的下摆,身体因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与程示白拼命。
餐厅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沈稚都有些紧张地抓住了程示白的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