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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程示白蜷缩在沙发上,白大褂随意搭在扶手上。
“咚咚咚”的敲门声骤然响起。
程示白被这阵敲门声猛地惊醒,额头满是冷汗,这才发现天色已暗,窗外的路灯在雨幕中晕开朦胧的光。
不知不觉间自己居然睡着了……
程示白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到门口,声音里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谁啊?”
门外的人迟迟没有说话,程示白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开门。
拉开门的瞬间,潮湿的夜风裹挟着熟悉的香水味扑面而来,他瞳孔微缩。
居然是刘家宁父女俩提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在廊灯下显得格外诡异。
程示白微微挑眉,没想到今夜居然是这两人来造访。
“程医生!”刘家宁率先弯腰,几乎快鞠成九十度,“是我们考虑不周,今天在医院多有冒犯,还请您大人有大量!”
他直起腰时,额头上还沾着被汗水浸湿的碎发。
刘茜也跟着低头,精心打理的卷发垂在脸颊两侧:“程医生,我当时太担心丈夫,说话不过脑子,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程示白倚着门框,目光扫过他们手中的茅台和海参礼盒,突然觉得有些可笑。
几个小时前还对他颐指气使的人,此刻却像两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
他扯了扯嘴角:“刘市长这是做什么?我记得已经被开除了,现在应该叫我底层人。”
“开除?绝对没有的事!”刘家宁慌乱摆手,生怕这个祖宗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是我糊涂!院长已经说了,您的工作一切照旧,明天就能回医院!”
刘家宁露出了一个谄媚的笑,继续说道:“如果您愿意……还想升职加薪,我们都可以商量!”
程示白的目光落在他脸上,自己只想一步步往上爬,可这些人仅凭一句话就能决定他的升职去留。
权力的翻云覆雨在这一刻展露无遗,他突然觉得恶心。
“不用了,刘市长。”他后退半步准备关门,“我这人脾气不好,受不起这份‘优待’。”
“程医生!”刘茜突然尖叫,情急之下抓住程示白的白大褂,“我求您了!要是请不回您,我和我爸就都完了!您行行好吧!!”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妆容在雨水和泪水的冲刷下变得斑驳。
“我知道错了,您要我做什么都行!”她死死的拽着程示白的手说道。
程示白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怜悯。
他掰开刘茜的手指,声音平静得可怕:“刘小姐,在您威胁医院的时候,在您侮辱医护人员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刘家宁煞白的脸:“我的去留,不是靠威胁决定的。”
门重重关上的瞬间,刘家宁瘫坐在消防通道的台阶上,礼品袋里的红酒瓶终于“砰”地炸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