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想想,如果不是赵清悦!您身体更差!这个人说不定就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他继续说着,忽略了沈老爷子阴沉的脸色。
“住口!”沈老爷子举起拐杖狠狠砸向地面。
他剧烈喘息着指向沈木,手指颤抖得厉害:“你当我老糊涂了?”
老人转头看向程示白,目光瞬间柔和下来:“程医生的医术,是我这条老命亲身体会过的。”
沈木还欲争辩,却见老管家小跑着来到沈老爷子身边。
老人挥了挥手,声音疲惫却坚定:“安排车,送程医生回去。”
他又转头看向沈星然:“你也去,别让程医生受委屈。”
“爷爷!”沈木急得向前一步,却被沈老爷子凌厉的眼神逼退。
老人的白发在风中凌乱,却依旧不怒自威:“沈木,若再有下次……”
他没有说完,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话语中的寒意。
程示白望着剑拔弩张的众人,心中五味杂陈。
“老爷子,您多保重身体。”他轻声说道,目光扫过沈木通红的双眼,最终落在沈老爷子疲惫的面容上,“若有需要,随时叫我。”
沈星然快步上前,不着痕迹地隔开兄长与程示白。
她转头看向管家:“备车,走西门。”
说完后她又望向沈木,眼神中带着警告:“大哥,今晚的事,希望到此为止。”
黑色迈巴赫缓缓驶出沈家老宅,车身在月光下泛着光泽。
车内的空间被暖黄的顶灯温柔笼罩,真皮座椅泛着高级的哑光质感,细腻的纹理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沈星然斜倚在真皮座椅上,姿态慵懒却不失优雅。
程示白却坐得笔直,白大褂下的脊背绷成一条直线。
车载香薰散发出雪松与琥珀的气息,却冲不散车厢里凝滞的空气。
沈星然垂眸整理真丝衬衫的袖口,珍珠纽扣在顶灯的照射下泛着温润的光,她忽然偏过头,与程示白对上了视线。
“今天我哥哥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沈星然的声音放得很轻,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座椅边缘,将真皮压出细微的褶皱。
毕竟沈木闹成那样,她也觉得丢人现眼。
后视镜里,司机目不斜视,却能感觉到后座气氛的微妙变化。
程示白正伸手摘下银框眼镜,从白大褂口袋掏出柔软的绒布仔细擦拭。
听到这话时他不由得一愣,看到沈星然面上带着歉意,他叹了口气。
程示白的目光沉静如水,却在望向沈星然时泛起涟漪:“沈小姐不用这么自责,这与你无关。”
他顿了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倒是我,该好好谢谢你……刘市长的事,若不是你出面……”
沈星然的睫毛剧烈颤动,她别过脸看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生怕被程示白看见自己耳尖的绯红。
原本以为他会把自己的帮忙当作权势的博弈,却不料这声道谢来得如此直白。
晚风卷着玉兰花的香气灌进车窗,她忽然想起今夜在书房,程示白为爷爷施针时专注的侧影,心跳莫名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