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时,帆布包带垂落在李成业肥硕的肚皮上,引得对方睫毛微微颤动。
这细微的破绽落在程示白眼中,反而让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既然你要装,那我就陪你玩!
“你这是打算睡到明天?”程示白故意将银针盒拍在地上,金属碰撞声惊得周围人一颤。
他指尖划过李成业脖颈,看着对方因紧张而绷紧的肥肉,突然将拇指按在天突穴上。
这穴位本用于顺气化痰,此刻被施了巧劲,饶是铁打的汉子也要疼出眼泪。
“啊!”李成业杀猪般的惨叫响彻露台。
李成业猛地弹起,两百多斤的身躯撞翻一旁的花架,盆栽泥土溅得李兆锃亮的皮鞋满是污渍。
他像滩烂泥般抱住父亲大腿,脸上满是冷汗:“爹!好痛!好痛!他要杀我!”
李兆的脸瞬间黑如锅底。
他就知道!这傻子干什么都不行!
装晕也装不好!还闹成现在这样,明晃晃的让人来看了笑话!
李兆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中翻滚的怒意。
他望着儿子鼻涕眼泪糊在自己定制西裤上,想起方才在众人面前丢的脸面,胸中怒火再也压不住。
“丢人现眼的东西!”他一脚踹在李成业肥厚的背上,皮鞋跟陷进肉里,“给我滚起来!”
李成业被踹得在地上翻滚,像只被踩中的蛤蟆。
他不敢相信父亲会当众下此狠手,捂着脸抬起头,却只看到李兆阴鸷如毒蛇的眼神。
周围传来压抑的抽气声,几个医药代表慌忙低头假装看手机,生怕惹祸上身。
“程医生好手段。”李兆整理着被弄脏的袖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儿子这是犯了哪门子癔症,还劳您用刑?”
他说话时眉眼带笑,语气看似吻合,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程示白不慌不忙地回应着李兆:“李院长误会了,方才令郎脉象混乱,我不过是用泻法疏通气血。”
他故意将银针在李成业眼前晃了晃,看着对方吓得往后缩的模样,没忍住笑了出来。
“倒是李成业这身体素质,比我预想的还要虚,不过还好,我还以为要用上针呢,好按按穴位他就醒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李成业的怒火。
他挣扎着爬起来,西装扣子崩飞两颗,露出里面汗湿的衬衫:“程示白!你敢羞辱我!”
他作势要扑过来,却被李兆一记耳光打得原地转圈。
“够了!”李兆的吼声惊得李成业直哆嗦。
他转头看向程示白,目光淬了毒:“程医生的‘妙手仁心’,我们父子记下了。”
他从口袋掏出丝帕擦手,仿佛触碰过自己的儿子是件脏事。
“今日之事,我自会讨个说法。”李兆缓缓说道。
李兆抓着儿子刚转身,程示白清朗的声音就从背后传来:“李院长,您当真对李成业的‘壮举’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