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安笑得前仰后合,故意用夸张的语气说道:“师父~这你就不懂了吧?现在年轻人就吃这套哦~”
他突然凑近了张鹤年,压低声音,似乎有些不服气:“不过师父,说真的,不说气话的那种,他做的比我第一次强多了?”
张鹤年的目光如电,扫得崔泽安脖子一缩:“你当年做的课件,还好意思问我?你把‘望闻问切’写成‘望闻问切糕’的事儿忘啦!”
张鹤年的胡子气得直抖,忿忿不平地说道:“要不是我看你针灸手法还凑合,早就……”
“得得得!”崔泽安举起双手投降,“我这不是关心师弟,顺便问问您的真心话嘛!”
崔泽安眼珠一转,继续说:“就让我陪他一起去讲堂吧?我可以帮您盯着点。”
张鹤年冷哼一声,紫砂壶盖磕在杯沿发出清脆声响。
他哪里不知道这个大徒弟的心思,这小子哪里是去看着程示白的?分明就是凑热闹的!
“程示白需要你盯着?我看是你想去凑热闹!”张鹤年嗤笑着说道。
“冤枉啊师父!”崔泽安急得跳脚,偷偷瞥了眼熟睡的程示白,“你是不知道,师弟昨儿特意打电话给我,说‘师兄,没你在我心里没底’!”
他故意捏着嗓子模仿:“还说‘要是搞砸了,怎么对得起师父栽培……’”
“师弟!别睡了!你说是不是?”他说完后还朝着程示白喊道。
程示白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含糊地“嗯”了一声。
这声梦呓让崔泽安瞬间挺直腰板,冲张鹤年扬了扬下巴:“您听!您听!”
那模样,活像是被张鹤年冤枉的可怜人。
张鹤年看着徒弟耍宝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
他轻轻给程示白盖上薄毯,目光落在年轻人紧攥的拳头。
张鹤年的眼神渐渐柔和,比起这个不正经的崔泽安,程示白让他省心了许多。
“行了行了,”他挥挥手,“你们师兄弟互相照应也好。”
他突然严肃起来,认真叮嘱崔泽安:“但你记住,示白要是出半点差错,我唯你是问!”
崔泽安立正敬礼,嬉皮笑脸道:“保证完成任务!”
他凑近电脑,看着程示白设计的互动环节,突然来了兴致。
“师父,我帮师弟想个更劲爆的开场?就说……”他笑嘻嘻地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张鹤年一脚踹远。
……
休息室的挂钟指向上午九点整,程示白在闹钟响起前猛地睁眼。
他摸了摸枕头下,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清醒。
他抬头看见张鹤年批注的ppt,红色的字体是修改,最后一页写着他给自己的留言:“虽有奇思妙想,仍需脚踏实地”。
他嘴角上扬,将U盘重新插回电脑——师父的敲打,永远来得恰到好处。
“师弟!”崔泽安探进头来,手里晃着两杯现磨咖啡,“你醒了?看看ppt,该改就改啊,我要跟着你去惊艳全场!”
程示白接过咖啡,滚烫的温度透过纸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