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清高?想要钱我给得起!”他从鳄鱼皮钱夹抽出厚厚的一沓钞票,重重拍在程示白胸口,钞票散开,如雪般飘落,“开个价,别在这跟赵清悦抢功劳!”
程示白心中很是无奈,怎么又帮他的赵清悦出气来了!
人刚刚都在里面奖金翻倍,乐得不行了,哪里还需要你个大少爷出气!
程示白叹息,低头看着飘落的许多百元大钞,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转瞬又恢复平静。
他跟这种人计较什么,反正自己怎么说他也觉得自己就是图钱来的。
他弯腰捡起帆布包,慢条斯理地将药瓶塞回原位,动作不紧不慢。
与其继续推脱解释自己的本意,不如直接顺了这人的意!
百元大钞如雪花纷飞,一张正巧贴在程示白镜片上。
他伸手缓缓摘下那张钞票,起身将钞票叠整齐塞进沈木西装口袋。
程示白站直身子,直直地迎上沈木的目光:“能者多劳,赵小姐要是有本事,我抢得走吗?倒是沈大少爷,与其在这刁难医生,不如多关心关心老爷子的身体。”
沈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青筋在额角暴起,脸色涨得通红,像个火药桶。
“你这个庸医还敢说清悦?!”沈木扬起拳头正要挥下,忽听身后传来拐杖重重敲击地面的声响。
“咚!咚!”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沈木扬起的拳头在半空定格,月光将他扭曲的面容照得惨白。
沈老爷子拄着龙头拐杖步步逼近,唐装下摆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龙头杖重重杵在青石板上。
“你在对沈家的贵客做什么?!”老人的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庭院,浑浊的眼底燃烧着怒火。
他横跨一步挡在程示白身前,后背微微佝偻却挺直如松,将程示白彻底护在身后。
沈木瞪大了眼睛,喉结剧烈滚动——这些年能被爷爷称作“贵客”的,无一不是政商界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眼前这个穿着洗得发白大褂的年轻人,凭什么被称作贵客?
“他这种人也配?!”沈木的声音带着破音的尖锐,手指几乎戳到程示白鼻尖,“不过是个会扎几针的赤脚医生!”
他额角青筋暴起,想着爷爷对程示白的夸赞,作为亲孙子,他都没有得到过多少夸赞!心中的嫉妒如同野火燃烧。
沈老爷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苍老的手扶住程示白的肩膀才勉强站稳。
程示白下意识伸手托住老人手肘,白大褂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
“他救了我,如何担不起贵客二字?”老人喘息着转身,浑浊的目光里满是威严,“若不是程医生,我现在都在床上躺着!他对沈家有大恩!”
沈木倒吸一口凉气,后退半步撞在栏杆上。
他望着爷爷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起半个月前老人在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模样,突然觉得喉头发苦。
可当他瞥见程示白沉静的眼神,怒意再次翻涌:“就凭几副汤药、几根银针?爷爷,您别被江湖术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