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檀木棋盘上,黑白棋子在楚河汉界间激烈交锋。
沈老爷子捻着一枚黑子,苍老的手指悬在半空,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对面的苏盛皱着眉头,领口微微敞开,手中的白子捏得发紧。
“老沈,你到底从哪找来的野路子医生?”苏盛“啪”地落下棋子,有些不满的说道,“现在的江湖骗子打着中医旗号招摇撞骗的还少吗?你可别老糊涂,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怒其不争,仿佛已经看到老友被骗得血本无归的模样。
毕竟都他们这个年纪和地位了,更是要相信一些出名的医生,而不是这种黄毛小子。
怎么临到头,自己这个好友偏信了一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小中医不说,还把自己从京市喊来,就为了
沈老爷子闻言,仰头爆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老苏啊老苏,你这榆木脑袋怎么就转不过弯来!”
他故意拖长尾音,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继续说道:“我给你介绍的这个,人家可是张鹤年,那个张老先生的关门弟子!”
“什么?!”苏盛手中的白子“当啷”一声掉在棋盘上,浑浊的老眼瞬间瞪大。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语气不自觉变得凝重:“是当年拒绝京市医院好几次邀请,执意说要回家养老的那位张鹤年?”
沈老爷子得意地抚了抚白须,将黑子重重落下,棋盘上顿时呈现出一片新的局势:“正是!”
“想当年,京市医院开出天价年薪,还许诺单独成立中医研究院,都没能把张老请动。人家现在可是江州中医界的泰山北斗!”苏盛惊讶的说道。
他脸上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却仍带着一丝怀疑:“这么多年没听到张老的消息,没想到他竟然是张老的徒弟……”
苏盛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还是嘴硬道:“不过就算是张老的徒弟,也不能保证医术就一定高明。”
“你这老顽固!”沈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棋盘,“不瞒你说,我这双老腿能重新走路,全是小程的功劳!他很厉害的!”
他激动地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之前我连床都下不了,西医都还不一定能治好。小程一来,用了针法,配合药,你看看,这才多久,我就能下地遛弯了!”
苏盛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动摇,但嘴上仍不认输:“哼,说不定是你自己运气好,病情刚好有了转机。”
“你!”沈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突然又换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凑近压低声音说,“老苏,你那折磨了十几年的偏头痛,要是让小程看看,保准药到病除!”
沈老爷子见他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样,你去了没好,我请你去夏威夷度假!”
苏盛轻哼一声,拿起棋子又放下:“行了行了,我看你这哪是推荐医生,分明是给这个臭小子拉生意!”
话虽这么说,他摩挲棋子的动作却不自觉放缓。
“罢了,我信你一次,不过你别给我把人喊来,我倒要去医院亲自会会这个让你夸上天的小子。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突然抬起头,眼神锐利,“要是名不副实,我可饶不了你!”
沈老爷子哈哈大笑,笑得白胡子都在发颤:“成!到时候任由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