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伺候完许氏睡下,她回来还要抄佛经。
就许氏那等粗鄙腌臜的人,字都不认得,懂什么佛经!
可她却不能不写。
她已经吃了这么多的苦,她必须坚持下来,不然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还好,她终于把裴忌给等了回来。
只是这个时候本应该由她身边的人把她这几日受过的罪与委屈全部说出来的。
可她偏偏打了她们,叫裴忌看见更不好。
洛贞只得自己把这三日来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哭的可怜。
又确实吃了很大的苦头,整个人憔悴不已。
裴忌心里却并无怜爱,只有无尽的厌恶与痛恨。
他看着她。
其实很想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嫁给他?
到底为什么要坏他与芙儿的姻缘?
他明明都已经快把给芙儿的聘礼准备好了。
就差那么几日,就差那么几日!
他就要带着聘礼把他的芙儿娶回来了。
偏偏有这么一对儿母女横插进来!
他的芙儿!
他的芙儿!
就这么从他身边离开了!
“夫,夫君……………”
洛贞看着裴忌陡然变的恐怖又戾气横生的神情,心中恐惧顿生,不知为何竟有种下一刻自己就会被他给开膛破肚的感觉。
她害怕的往后退:“你,你怎么了?”
裴忌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翻滚的杀意,松开手道:“你受苦了,母亲那边我会应付,天色已晚,你早些睡。”
洛贞看着他离开,仿佛溺水的人重新获得呼吸,一下子瘫坐下来,双手撑着地面。
刚才她竟然觉得他想杀她吗?
可她自问在他面前的并无过错,他怎么会想杀她?
洛贞觉得不可思议,扶住凳子慢慢站起来。
或许是她想错了。
裴忌都说了会去应付许氏。
说明他是在乎她的。
何况前些日子,他待她的好大家都看在眼里。
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应该是在心疼她。
想到这里,洛贞长长的舒了口气。
心中的恐惧渐渐转化成高兴。
这三天的苦,总算没有白吃。
裴忌去了前院武房。
此时前院已经灭了灯,他便与夜色中拔出长刀,一刀劈砍在武器架上。
武器架轰然倒塌,他却并不停手,招式又急又猛,不知疲倦似的一直操练到清早才停。
他以刀杵地,单膝跪地,汗水湿透了后背。
新升的朝阳红光撒在他身上。
汗水从他的下颌汇聚滴在地面的阴影里。
他充满凶躁的心却渐渐平静了下来。
不妨事。
芙儿只是暂时离开他。
他就要去京城了,往后总能把芙儿夺回来的。
他只要耐心一点,耐心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