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杀不死的他跟破碎的她(2 / 2)

并不是因为太貌美,而是……

眼前的姑娘下半边的脸漆黑一片,像是盖在脸上的黑布褪了色。

随安不合时宜的嘎嘎笑了两声,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姑娘。

他收起笑脸:“好好一个姑娘家,做什么不好非要学人做杀手,啧。”

可他突然又闭上嘴,就他这个大男人都要卑躬屈膝才能活下去,何况是个姑娘家。

随安扭头看了看周围,不过这丫头有两下,比之前来的那几波人强多了。

有这本事,干什么不成功啊…

不过平时他把杀手引出来之后,自然会有人来善后,可今天这帮人被她解决了…

这姑娘怎么办?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人,随安突然想,关他什么事,一走了之算了……

1

屋子简陋,甚至还能摆下两张床榻。

床榻边,少年一身淡袍袭身,他鼻梁挺拔,五官流畅硬朗,此时一张薄唇抿。

烛火在唯一的桌上发着微弱的光,他轻声轻语的叹了句罪过。

就开始往前伸手,刚解开她身上第一个盘扣,床上的人猛的睁开眼 。

随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少女不知从哪摸来的武器。

二话不说做了个仰卧起坐,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鲜血溅到脸上,温热的触感转瞬即逝。

随安瞪大眼眸,双手捂住被割开的伤口,试图止血。

他救了她,竟然恩将仇报!

却也无济于事,鲜血染红一片,最终往前倒,姜茶挺直腰背,少年重重扑在她的肩膀上。

疼的姜茶闷哼一声。

六一在她脑子里发出土拨鼠般的尖叫:“靠,你干嘛突然动手啊!”

姜茶舔了舔唇边的血渍,眼里玩味无限,她抬手落在肩膀上少年的后脖颈。

“第一次碰到这样杀不死的,没忍住 。”

六一语塞,你自己也死不了啊,你自杀不就好了,也真是,对碎片居然能下这么狠的手。

……

随安是被疯狂敲门声吵醒的,看着头顶的房梁,他一时竟有些恍惚。

可下一秒他猛然起身,手摸向脖子,那种被刀割断的感觉好似还在 。

他身体的奇怪之处,没有人知晓,不然就够他死千次万次了 。

看着身上还有床榻上早已经干枯凝固的血,这里哪还有杀手啊。

随安心里不免有些气恼,那个女的,他好心救她,居然二话不说下死手。

随安表示,下次再心软救人,他就是府里那只只会摇尾巴的旺财。

嘿嘿

旺财什么都不用干,沈琮很宠爱它,顿顿有肉吃。

每次路过看到那一幕,随安都眼眶发红,恨不得冲上去跟旺财抢吃的。

擦了擦哈喇子,门口还在不断拍击,随安才想着去回应。

门口的叫他的是沈琮身边的护卫,看见门开了,随安身上的血让他眼前一惊。

“你这是?”

随安挠了挠头:“昨夜厨房阿四叫我帮忙杀羊,我忘记了。”

路枫眉头一皱,高冷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随安心下有些紧张,他知道这理由有些牵强,

可路枫却没有继续探究下去:“公子喊你。”

随安忙不迭的点头,可很快又感觉到不对劲,平时有杀手上门,沈琮把他推出去当替身过后,

第二天从不会传唤他。

随安小心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路微瞥向他,竟也没有打算隐瞒:“昨晚守在公子院子里的家丁,一个个都被扒光了绑在公子房门口。”

随安瞪大眼眸,这么多人被绑,竟然还是天亮还被发现。

脑子里莫名想到昨晚那个女杀手,昨个掉水里了还不忘想要杀他,这究竟拿了多少佣金啊。

随安不敢耽搁,回屋匆匆忙忙换了衣服,确认没有血迹了才跟着路枫一路走到了一处院子外。

刚走进月亮形的门,随安眼前一亮,院子里都是白花花光膀子的家丁。

房门口的廊下,沈琮翘着二郎腿,慵懒帅气的吃着旁边美人儿送到嘴边的葡萄。

路枫上前,都不用说话,沈琮的视线就落在他们身上。

随安垂下眼皮,上前微微俯身:“公子。”

路枫则是走到沈琮身后站着,抱着手里的剑,一脸高冷。

“昨夜你引得那杀手出了院子,可为何等在暗处的人全都昏迷不醒,

这也就罢了,我院子里这些个一个个光着身子,吓坏了我屋里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沈琮真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随安都不知回答他哪一句。

随安只得说出一些事情,却下意识隐瞒了他将人带回去的情况。

也不是他心软,那姑娘在他屋里待过,怎么说出来都跟他有关系。

沈琮眼神吊儿郎当的噢了一声,伪音拉长:“所以你说昨晚有人套麻袋打你,随后来到我院子里戏耍我这帮护卫?。”

随安不敢说话,只得微微低眸。

沈琮看向旁边的路枫,路枫语塞,他昨夜不在府中。

沈琮拍打了一下桌子,杯中的茶洒出来了一些。

“可恶啊,早晚让我抓到这帮人,敢戏弄我,当我软柿子啊这么好捏。”

沈琮说完眼神斜着看了一眼随安,手指慵懒的敲打着大腿:“辛苦了,老规矩,下去领赏吧。”

随安微微弯腰:“多谢公子。”

沈琮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眸,声音带着少年的随和:“都下去吧 ”

院子里其他人都识趣的低眸不看上方,井然有序的就要离开。

人都还没走完,沈琮闭着眼睛都能精准摸到旁边姑娘的手。

把人拽到他大腿上,姑娘惊呼一声,身体软绵绵的靠在他怀中。

过了几日,沈琮的母亲过生辰,丞相大人兢兢业业,自然不敢大操大办。

只得请了些亲戚来府里一聚,虽说只是亲戚,却也占了院子里大片地方。

沈琮是主母膝下唯一的儿子,自然是颇受关注的一个。

沉闷的宴会让沈琮有些无聊,他盘腿坐着,听着这沉闷的笛声,终于结束,他才缓缓抬头。

沈琮立马起身看向上堂的父亲母亲:“娘,今日娘亲生辰,儿子特意寻了淮城有名的戏剧,今日便让娘亲好好过一会生辰 。”

主位上,丞相大人看着身侧笑得合不拢嘴的主母。

难得带着赞扬的目光投向席下的沈琮。

随即沈琮自信仰着头颅,手掌拍响,笛声婉转,夹杂着婉转的古筝扬琴。

场面一下热闹起来。

不远处,站在廊下的随安看着那边热闹的场景,不知在想什么。

靠在柱子前,抱着臂看着缓缓入场的那帮戏子。

肩膀被人大力一拍,随安镇定的扭头,只见同是沈琮院子里的另外一个少年。

手上拿着碎银:“随安,小厨房有精致的糕点,你不去可就没了。”

听闻,随安似反应过来,径直跑向别处,什么戏曲啊,还不如这加餐的糕点来的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