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家主的一句话,瞬间熄灭了他们的所有期盼。
\"说实话,这两份公文,是我让你大哥呈递给朝廷的。
我不想让你们毁掉沈家的声誉。”
李家众人听罢,满心震惊。
谁能想到,刑部和吏部的公文,竟然出自沈语之手。
李沈氏挣扎着从地上站起:\"父亲,你怎么能这样?他是你的外孙啊!\"
跪伏在地上的李家子弟,目光中满是怨毒与憎恨。
沈家家主冷眼看着这群失常之人:\"我们之间早已恩断义绝,沈家容不下你这种女儿。”
\"好,好!既然沈家如此无情,那我就以死明志,让世人看看沈家的寡恩薄义!\"
李沈氏话未说完,便欲撞柱自尽。
然而,这一次,无人再出手阻拦。
多年来,李沈氏惯用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在此失效。
她茫然四顾,大殿之中竟无一人出手相救。
沈家家主寒声说道:\"这么多年,我以为你能有所改变,终究还是未能如愿。
我悔不该收养你。
从此你回到张氏家中去吧。”
看着这个从小养育至今的养女,沈家家主眼中只有痛心与失望。
当年因妻子所求,收留了年仅八岁的她。
如今,却成了沈家的累赘。
\"以后你姓张,再也不要自称沈家之人,这是对沈家最大的冒犯。”
听到这决绝的话语,李沈氏顿时慌了神:\"不,父亲,女儿还未尽孝,怎会与您割袍断义?\"
她近乎疯狂地嘶喊着。
“绝不相见,莫再踏入沈家堡一步,便是对我最大的尽孝。”
“若有半分良知,当知此理。”
沈家家主猛然起身,冷声道:“今日你们若不离去,我必动用强权将你们驱逐。”
李家夫妇面面相觑,知晓事已至此,再无转圜余地。
恐惧爬上心头,他们深知,若非沈家庇护,儿子所犯种种罪行,必将遭官府严惩,千刀万剐亦难赎罪。
此时,一向沉默的李家长子开口:“外公,母亲对祖母感情至深,日夜思念。
既如此决绝,何不让母亲祭拜祖母一面?”
李沈氏闻严愣住,随即附和:“是啊,爹,就让我祭拜娘一次吧。”
“应称姨娘。”沈家家主纠正。
但念及亡妻对养女的情谊,他终究应允:“去吧,祭拜完即刻离开,从此恩断义绝。”
沈家家主转身而去,大厅只剩李家三人。
“你怎叫娘去祭她?沈家都不要我们了,何必多此一举?”李沈氏怨恨地质问。
“娘听儿的,去便是。”李家长子阴沉一笑,“回去后,我自有安排,官府休想找到我们。”
这原是李家夫妇的打算——沈家既如此决绝,他们也有退路。
收拾细软,远走他乡,寻个无人识得的地方隐匿。
这些年积攒的财富,足够支撑全家生计。
想到此处,李贵与李沈氏心安不少。
三人对沈家颇为熟悉,迅速抵达后堂。
看守者瞥了他们一眼便离去。
李家纨绔确认无人后,望向窗外,对父母道:“爹娘,帮忙拖延些时间,我这就回来。”
“你要做什么?”父母担忧,担心他又闯祸。
“沈家无情无义,我必须让他们知道教训。”纨绔眼中闪过狠辣之意。
“教训可以,但务必小心。”父母虽不赞同,却也无奈应允。
纨绔悄然离开,往一处隐秘之地而去。
沈严得知李家来访后,询问沈语:“伯父如何打算?”
“无需担心,我已决定,绝不因他们而损及沈家声誉。”沈语叹息道。
“他们在堡内?”沈严皱眉追问。
依李家的脾性,此行若无满意结果,断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沈家家主回至祠堂。
“他们就这样走了?”沈严疑惑。
“并未离开,去了后堂拜祭你大娘,毕竟她是外甥女。”家主摇头叹息,“养出这般忘恩负义之人,令人痛心。”
沈严一愣,心中疑虑:李家怎会突然如此看重亲情?其中恐有隐情。
但他未多严,只命老瘸子暗中查探,一旦发现异动,即刻处理。
老瘸子领命而去。
李家纨绔则如猫般轻巧,潜至李家附近的泉眼处。
甘冽的泉水滋养了整场盛宴,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为了守护这份纯净,始终有人驻守泉边。
李家那位不学无术的子弟悄然绕过看守,眼中闪烁着阴狠与杀机。
“沈家以为攀上高枝就能为所欲为?今日,我必让你们满门不得善终。
还有那些趋炎附势之徒,一并去死。”
话音未落,他已取出一瓷瓶,猩红如血。
嘴角浮现出一抹冷酷笑意,正欲倾倒之际,一道幽影从背后闪现,冷哼道:“好毒的小子,竟有这般歹念。”
三流修为的纨绔瞬间感受到寒意袭颈,被凌空提起。
来人是臭名昭着的老瘸子。
“汝何人?吾乃血刀门弟子,你敢动我,门中长老必会将你挫骨扬灰。”李家子弟惊惧交加,却仍嘴硬。
“锦衣卫指挥使早已取了你血刀门老祖首级,你算什么东西?老实交代,否则锦衣卫酷刑足够你生不如死。”
老瘸子龇牙咧嘴,语气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