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猪被这突然的动作激怒,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开始冲锋。
王谦闪电般抽出腰间的侵刀,同时吹了声口哨。
大黄立刻放弃兔迹飞奔回来,看到野猪后毛发倒竖,却没有贸然扑上去——这是条有经验的猎狗。
还是条母狗。
\"好姑娘,稳住...\"
王谦盯着冲来的野猪,身体微微下蹲。
三十米、二十米、十米...他能闻到野猪身上的腥臊味,看到它小眼睛里凶狠的光。
就在野猪距离他五米时,王谦猛地向右一闪。
野猪擦着他的棉袄冲过去,獠牙撕开了一道口子,棉花顿时飞散在风雪中。
\"谦...哥!\"杜小荷已经爬到了五六米高的树杈上,尖叫出声。
野猪被叫声吸引,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王谦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双手握刀狠狠刺向野猪的侧腹。
锋利的侵刀划开厚皮,却卡在了坚韧的脂肪层里。
\"该死!\"
王谦暗骂一声,上辈子他知道野猪的皮比较厚,但他有信心破开它...可忘记了现在自己手里的侵刀没有那么锋利。
野猪吃痛,疯狂扭动身体,王谦差点被甩出去,刀柄在他掌心磨得生疼。
大黄看准时机扑上去,一口咬住野猪的后腿。
野猪嘶叫着转身,獠牙朝大黄扫去。
黄狗敏捷地跳开,但前爪还是被划出一道血痕。
王谦趁机拔出侵刀,鲜血立刻从野猪的伤口汩汩流出,在雪地上洒出一串刺目的红点。
但这样的伤远不足以致命,反而让野猪更加狂暴。
\"谦哥!接住!\"杜小荷在树上喊道,扔下她的围巾。
王谦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图。
当野猪再次冲来时,他挥舞着红色的围巾吸引注意力,同时慢慢后退向一片密集的灌木丛。
野猪果然盯着晃动的红色,鼻孔喷着白气,开始绕着圈子寻找进攻角度。
王谦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普通的野猪。
普通野猪受伤后通常会逃跑,但这头却表现出异常的耐心和战术意识。
王谦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一头\"枪漏子\",曾经挨过猎人枪子儿却活下来的老战士,它对人类有着刻骨的仇恨。
就像他自己一样。
王谦苦笑着想。
都是死过一次的生物。
野猪突然改变方向,不再绕圈而是径直冲向王谦。
王谦急忙闪避,但还是被獠牙刮到了大腿,棉裤顿时被血浸透。
他踉跄着退到一棵桦树旁,以树干为依托,双手紧握侵刀。
野猪停在十步开外,前蹄不安地刨着雪地。
它已经流了不少血,但王谦知道这种体型的野猪能坚持很久。
更糟的是,天色开始变暗,温度正急剧下降。
如果不能尽快解决战斗,他们两人一狗都可能冻死在山上。
\"大黄,左边!\"王谦突然命令道。
黄狗立刻从侧翼逼近,吸引野猪的注意力。
王谦则悄悄解下腰带,在一根粗树枝上飞快地打了个活结。
上辈子六十年的山林经验在他脑海中闪回。
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秒都可能决定生死。
野猪再次发起冲锋时,王谦看到了它右眼上方那道旧伤疤——那是猎枪铅弹留下的痕迹。
果然是个枪漏子。
这一次,他不再躲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