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子里,他就是好战分子。
“你不能去。陛下已经下旨,两日后,你就与长公主成婚。”陈既白说道。
“啊这么急?不等我封侯了?他是怕陈家无后,圣上这是安慰你?”陈平安猜到。
陈既白:“只要你娶妻,爷爷就放心了!”
陈平安鼻子一酸。
“爷爷,大皇子和国舅造反,纳兰家族没被株连吗?我怎么还能跟长公主成婚?”
陈既白感叹一声:“伏请以律法为纲,正典刑以安天下。皇长子既黜储位,国舅褫职通缉,叛国之罪已彰。然株连之制,载在刑典,皇后虽承圣眷,岂得独免?今自请幽居冷宫,以全法度。长公主未预逆谋,究属天家血脉,夺爵赦身,乃陛下仁厚。
夫律法者,国之纲纪,践之则国本动摇。陛下忍痛割爱,明正典刑。叛首伏诛,胁从连坐,以儆不臣;亲贵论罪,各依等差,无枉无纵,奉公不挠;天威所及,刑赏皆秉至公,足见圣裁昭昭,非冷血也!”
陈平安不由得赞道:“圣上英明,皇后大义!”
陈既白忽然认真地看着陈平安:“长公主被废,你还想娶她吗?”
陈平安苦笑:“圣上摆明了是给长公主找个安身之处。这是圣旨,我敢违抗吗?”
陈既白满意地点点头:“实话告诉你,把长公主许配你,是我和圣上在你认祖归宗之后,就商量好的,就防着有今日。
还有,我们也是在你回来之后,才彻底掌控了东西南三部大军。要是迟些,王朝危矣!”
陈平安都冒汗了,果然一切自有天定,差一步,魏渊功就完蛋了。
“我听爷爷的安排。可是,爷爷,你一定要活着回来!”陈平安还能说什么,都这个时候了。
他又不是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贞洁烈男,魏凤娇不是他满意的人,还可以早找啊。
总有一天能找到真爱的。
当务之急,是让爷爷安心的出征。
所以,就是让他娶赵鸾红那样的胖女人,他都得同意。
见大孙子居然这么善解人意,陈既白眉开眼笑。
忽然说道:“平安,有件事,爷爷需告诉你。”
陈平安洗耳恭听。
陈既白:“爷爷怀疑你父亲和你大伯的死,是被人所害……”
陈平安脸色一变:“谁?”
陈既白摇头:“爷爷还没查到。要是爷爷回不来,你要查下去。我陈家人,不能不明不白死了……”
陈平安认真道:“爷爷,你放心去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对了爷爷,你这一去生死难料,是不是把家底都交给我?”
陈既白:“……”
翌日!
陈国公府开始了快速的布置……
第三天,陈平安迎娶魏凤娇。
如果从内心出发,陈平安是不愿意娶魏凤娇的。但从能否接受的角度出发,那就无所谓了。又不是一夫一妻制。
而魏凤娇,是在纠结中走上婚礼殿堂的。是心甘情愿,还是父母之命,她自己也搞不清楚。
婚礼很简单,并不隆重。
因为边关战事,不宜大操大办!
但魏渊功和被特赦走出冷宫的纳兰攸宁,参加了婚礼。
参加婚礼的还有一些重臣。
气氛很压抑!
婚礼后,陈既白就全副武装,挂帅出兵。
洞房里。
魏凤娇还在哭。
她做梦都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不但失去了长公主之位。
更没想到,舅舅和大哥,真的就造反了。
也没想到母后会主动请罪冷宫。
如今就剩下她一个人无依无靠了。
至于父皇,那是高高在上的人,与她谈不上感情多深。
她更没想到,这就和彪子结婚了?
陈平安此时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我还没调教公主呢?
更担心爷爷的安全。
爷爷再勇猛,也是老年人了。
看来福临王朝战帅级别的可以独当一面的名将太少了,否则爷爷怎会出战?
他有种强烈的感觉,爷爷这次凶多吉少。
他都没心情和魏凤娇圆房了。
但,他不能对不起爷爷。
最好在爷爷战死前,重孙子面世。
“凤娇,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既然发生了,我们就勇敢面对吧!”
魏凤娇泪眼婆娑地看着陈平安:“我已经不是长公主了,你为什么还肯娶我?”
陈平安很实在:“这是圣旨,而且,我爷爷急需抱重孙子!”
呜呜呜,魏凤娇大哭:“你个陈大彪子,你就不能说些谎话骗我?”陈平安苦笑:“好吧!凤娇,我可喜欢你了,没有你,我一天都活不下去。我们快睡觉吧,争取早日怀上!”
魏凤娇:“……”
陈平安忽然抱起魏凤娇:“不怀上,我们就不下床……”
魏凤娇大惊失色,死彪子,你这也太直接了!
在她的惊呼中,她被扔在了床上……
七天,新婚夫妇没离开卧房。
魏凤娇以泪洗面了七天。
彪子不是人啊!
比牲口还牲口。
虽然她多次不甘心地反客为主,都被彪子镇压下来……
而这几天,郑国公府,郑修远天天砸东西,嗷嗷叫着要杀了陈平安,已近疯狂。
他做梦都没想到,本以为喜欢自己的魏凤娇,还是嫁给了陈大彪子。
也没想到,长公主都被废了,陈大彪子还是娶了她。
郑国公不得不把亲儿子关起来禁足,怕他惹出祸端。
三皇子回来了。
陈平安立刻去探望。
实在是惨不忍睹。
浑身伤痕累累。
因为一路没有好的条件和药物治疗,伤口已经感染,昏迷不醒。
陈平安没见到余长生,几名伤残的卢家老兵说,他已经战死了!
陈平安的心情出奇的难受。
宫斗,太残酷了!
他在想,自己选择青云直上,是不是错了?
这貌似是一条不归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