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已下,山西再无大的阻碍。” 李自成看着地图,“传令下去,大军在太原休整八日,补充粮草,然后继续北上!周遇吉盘踞代州,扼守宁武关,是通往京师的最后一道屏障,必须将其拔除!目标,代州、宁武关!”
就在太原陷落,李自成磨刀霍霍准备北上之际,代州城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得益于李凤翔查抄晋商所得的巨额财富,以及崇祯皇帝后续通过各种手段(包括开始小规模地向勋贵“借款”)筹措的钱粮、军械,源源不断地送抵代州。宁武军的士兵们不仅领到了积欠多年的饷银,还换上了崭新的铠甲,配备了更为精良的火器和刀枪。多年亏欠一朝补足,加上皇帝的破格信任和提拔,整个宁武军士气高昂,训练刻苦,与之前判若两军。
周遇吉更是将皇帝的知遇之恩铭记于心,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他知道太原已失,下一场大战必定在代州或宁武关展开。他心系朝廷安危,誓死守卫北疆,每日亲自巡查城防,完善工事,调兵遣将,精心布置,准备与李自成展开一场决定山西乃至大明命运的血战。
与此同时,京师。
太原失陷的消息如同寒流,让刚刚因整肃朝堂、重开厂卫而略显振作的气氛再次变得凝重。崇祯(朱铭)为蔡懋德的殉国而哀悼,更为迫在眉睫的危机感到焦虑。
朝堂之下,暗潮汹涌。东厂、锦衣卫的缇骑番役如同撒开的蛛网,遍布京城内外,动作频频,不断有官员因各种“罪名”被请去“喝茶”或直接下狱抄家。这让以东林党为首的文官集团人人自危,他们与地方势力的勾结、党同伐异的动作虽然更加隐蔽,却从未停止。京城,已在无声的政治博弈和日益严密的厂卫监控下,变得异常压抑。
然而,最大的问题依旧是钱!虽然抄了王鳌永和山西晋商,暂时缓解了宁武军的燃眉之急,但整个帝国的财政已是濒临崩溃。崇祯不得不继续依靠抄家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来筹集银两。可那些老奸巨猾的东林党文官,大多善于藏匿财产,或者早已将财富转移,几次针对性的“查处”,收效甚微。
“必须找到一个份量够重,油水够足,又能起到足够震慑作用的目标!” 崇祯坐在东暖阁内,看着空空如也的内库账目,眼神变得冰冷而决绝。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皇亲国戚的名单上。
“周奎……” 他低声念出了当朝国丈,皇后周氏的父亲的名字。“身为国丈,家财万贯,却在国难当头之际一毛不拔……看来,是时候请这位老丈人,为国分忧,为朕……出血了!” 一场针对顶级勋贵,甚至牵涉到后宫的新的风暴,正在崇祯心中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