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像被砂纸反复摩擦，李树挣扎着爬起来，耳膜嗡嗡作响。远处传来丧尸的嘶吼，显然是被爆炸惊动。他踉跄着踢开脚边烧焦的罐头盒，在废墟里摸索，摸到了还剩半盒的火柴和变形的水壶。“妈的，没死成。”他吐掉嘴里的血沫，伸手在灰烬里扒拉，终于触到个毛茸茸的东西。

橘猫浑身焦黑，肚皮却还在微弱起伏。“你这命硬的畜生。”李树一把将猫崽子塞进破背包，摇摇晃晃地朝缺口外走去。仓库外尸群蜂拥而至，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举起半截铁棍，朝着最近的丧尸脑袋砸去。铁棍却在接触丧尸的瞬间断裂，他咒骂着转身狂奔，身后的尸潮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

跌跌撞撞地跑了几条街，李树发现了一辆被遗弃的老式皮卡。车窗碎了一半，后座还扔着件带血的防弹背心。“谢了，倒霉鬼。”他抄起背心套在身上，在手套箱里翻出半盒子弹。发动车子时，引擎发出垂死般的呜咽，好在还能勉强行驶。

后视镜里，丧尸群渐渐被甩开，但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皮卡油箱见底，仪表盘上的指针不停颤抖。“总得找个落脚的地方。”他擦了把脸上的血污，突然想起仓库里那张地图——还有个没被探索过的地下物资库标记，也许那里还有一线生机。橘猫在脚边虚弱地“喵”了一声，李树一脚踩下油门，朝着未知的黑暗驶去，车后扬起的烟尘很快被丧尸吞没

皮卡碾过最后一块碎石，在塌陷的井盖旁熄火。李树踹开车门，腐臭的下水道气息扑面而来，比丧尸的味道更令人作呕。他扯下衬衫捂住口鼻，将橘猫塞进胸前的口袋，摸出从皮卡上顺来的军用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照见铁梯上密密麻麻的尸斑手印。

\"这他妈是人能待的地儿？\"他骂骂咧咧地踩上铁梯，生锈的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刚下到第三级台阶，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一只腐烂的手臂擦着他的肩膀摔在脚下，五指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去你大爷的！\"他一脚踢开腐肢，加速向下爬去。

地下通道蛛网密布，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李树的心跳陡然加快，握紧了腰间的匕首。橘猫在怀里弓起身子，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别出声。\"他压低声音，贴着墙壁挪动。突然，身后传来铁链拖拽的声响，混着令人牙酸的咀嚼声。

他猛地转身，手电筒照亮了惊悚的一幕：三只丧尸被铁链锁在墙角，正在啃食同伴的尸体。腐肉从它们的指缝间滴落，被啃得只剩白骨的手臂还在微微抽搐。\"疯子，哪个变态干的？\"李树咒骂着后退，却踢翻了地上的铁桶。刺耳的声响惊动了丧尸，它们齐刷刷转头，腐烂的嘴角滴落腥臭的涎水。

\"草！\"他转身狂奔，身后传来铁链绷直的巨响。通道狭窄，丧尸的嘶吼在密闭空间里震得人耳膜生疼。李树拐进岔道，手电筒照见墙上褪色的指示牌：物资储备库。他铆足劲冲向箭头方向，却在转角处撞上冰冷的铁门。门锁锈迹斑斑，钥匙孔里插着半截折断的钥匙。

丧尸的腐臭气息已经逼近，李树摸出匕首插进钥匙孔，疯狂转动。锁芯发出咔嗒一声，他猛地推开铁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货架上堆满了成箱的压缩饼干、净水，还有整齐排列的枪支弹药。但更可怕的是，货架间游荡着十几只被捆绑的丧尸，它们的身体被改造成了某种诡异的\"守卫装置\"，脖颈处连接着复杂的金属锁链。

\"这他妈是人干的？\"李树的后背抵上铁门，冷汗浸透了衣衫。橘猫在怀里发出惊恐的叫声，而身后的丧尸已经撞在了铁门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