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建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刚刚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在眼里，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怪只怪她咎由自取，明明有这样一个残暴不仁的母亲，却还要选择助纣为虐！”

对于这群采生折枝。

将人命视为草芥的恶丐。

方建心中没有半分怜悯。

唯一后悔的就是自己准备不够充分，没把弓箭带来，将他们彻底赶尽杀绝！

吴明虽然得到了劝慰，可是心中悲痛却仍难以平复，坐在地上良久无言。

方建知道这种事情需要他自己走出来。

于是便站在他的身边陪着他。

就在这时。

方建忽见牛二拾起了一把掉在地上的钢刀。

并在那些尸体的身侧一一走过。

每次停留片刻。

他手里总会多些东西。

而他也不断地将那些东西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似乎将其奉为珍宝一般！

有具尸体就在距离方建二人不远的地方。

所以牛二最终的目标选定在了这里。

直至此时方建才发现。

原来牛二是在割这些尸体的耳朵。

他将每具尸体的两个耳朵全都割了下来，并且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直至来到吴明身边，开口说道：“这具尸体，交给我吧！”

吴明用衣袖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涕泪：“还是算了吧，赚军功也要有个限度，她还这么小，给她留个全尸吧！”

直至听完两人的这番话后。

方建总算明白了牛二刚刚的作为！

原来在北雁府兵军营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惩奸除恶，杀死了坏人以后。

可以将尸体的耳朵割下来。

带回到营里换取军功。

当初他们还在与外邦打仗的时候。

就有了这个习俗。

据说有人为了赚取外快。

甚至不惜挖坟掘墓，将墓里尸体的耳朵切割下来，卖给那些急需军功的士兵。

只是随着近些年来大乾与周边修好。

这种习俗已经被逐渐淡忘。

更何况如今的北雁府兵战斗力已经大不如前。

就算还能凭借人耳换取军功。

他们怕是也没这个能力了！

牛二割了二十来只耳朵。

却唯独放过了这个小女孩。

吴明原本还想将这个小女孩的尸体埋葬。

奈何他们并未携带工具。

没办法挖坑。

最终也只能让其曝尸荒野。

沦为狼群和野狗们的美餐！

三人有惊无险，度过了这次危机。

休息一番以后，他们再度出发。

可等赶回牛头坳的时候。

时间一样到了亥时！

方建看着半空中的皎皎圆月。

颇为无奈的对吴明，牛二两人说道：“本来只想请你们帮个忙，却没想到竟耽误到了这个时辰。”

吴明情绪低落。

再不似之前那般能言善辩。

牛二闻言，开口答道：“不碍事，反正今晚值夜的已经换岗了，我兄弟二人晚些回营也不打紧，只是这小推车，明天还要劳烦建哥给我们送去！”

方建闻言微微颔首，同时将牛二割下来的那些耳朵也给留了下来。

他这里有蟒针，可以帮忙穿起来，待到明日做好了防腐，一起带去军营，好给他二人申请军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