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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坊市的晨雾裹着铁锈味，我蹲在赵家别院墙根的早市摊前，指尖捻起块带血的青铜碎屑。昨夜地窖渗出的龙血在青砖缝里凝成暗纹，与混沌钟壁的往生道纹竟有七分相似。

\"新宰的龙血草！\"鱼贩的吆喝声刺破晨雾，案板上暗红斑驳的草叶间混着鳞片。我抛了枚灵石：\"来三斤。\"玄黄气顺着草茎游走，将藏在叶脉间的噬魂蛊逼至根部。

摊主剁肉的砍刀突然崩刃，半截刀刃飞向路过的卖花女。我并指夹住断刃，刃口星砂纹路与赵家地窖青铜棺如出一辙。女童竹篮里的夜息香突然枯萎，花瓣上凝出\"午时三刻\"的血字。

\"晦气！\"鱼贩抬脚踢翻水盆，蹦跶的银鳞鱼眼中映出地窖景象——三百青铜棺正随龙血流动缓缓移位。阿箬假意蹲下拾鱼，指尖龙气渗入鱼鳃：\"恩公，棺椁在往巽位聚集。\"

赤甲卫的铜锣声由远及近，十二匹龙血马拉着的囚车轧过青石板。笼中沧溟幼童的锁链突然绷直，链环迸发的青光在虚空凝成葬龙台地势图。我弹指震落檐角霜花，冰晶坠地拼出缺失的阵眼方位。

\"让开！\"赵元宝的马车横冲直撞，惊了拉车的灵驹。我侧身避让时袖中青铜钥匙擦过车辕，厢内跌出的玉匣摔出裂痕——匣中夜明珠表面，灵墟老祖的虚影正在吞噬龙魂。

阿箬腕间银镯突然发烫，她扶起跌倒的卖炭翁，炭筐里滚出的黑石竟嵌着龙角碎片。老翁袖口露出的刺青让我瞳孔微缩，那鬼面纹与当铺学徒颈后印记同源。

\"老丈这炭...\"我并指敲击炭块，玄黄气震落表面黑灰。三百年前的沧溟族密文在阳光下显现，记载着镇压龙脉的往生阵要诀。卖炭翁突然暴起，枯手如钩抓向阿箬脖颈，袖中星砂凝成锁链缠住她的龙纹。

混沌钟虚影当空罩下，钟壁往生道纹将锁链尽数吞噬。老贼天灵盖窜出黑烟，在空中凝成灵墟老祖法相：\"归墟，这十万龙魂炼化的往生门，你拦不住！\"

西市突然地动山摇，七十二根青铜柱破土而出。我拽着阿箬跃上房梁，看见茶楼废墟下的噬魂蛊母虫正在苏醒。赵家别院方向传来闷响，地窖穹顶裂开缝隙，三百青铜棺椁首尾相衔浮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