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脚!”
宋惜尧笑着递纸巾,却被他往嘴里塞了块蓝莓,酸得她皱眉头,他却笑得像偷腥的猫。
晚饭时,老奶奶端出草莓布丁:“小萧调的酱,没放酸菜卤。”
萧朔耳尖又红了,往宋惜尧碗里多舀了一勺:“尝尝,这次肯定甜。”
布丁滑溜溜的,野莓酱酸甜刚好。
夜深了,宋惜尧坐在廊下晾头发,听见脚步声。
萧朔递来杯桂花茶,自己在旁边坐下,肩膀挨着她的。
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其实……”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
宋惜尧低头喝茶,热气模糊了眼镜:“你先说。”
萧朔沉默了会儿,从口袋里摸出个纸包,放进她掌心:“早上摘的蓝莓,挑最甜的。”
纸包里躺着几颗蓝莓,用干净的树叶包着,颗颗饱满。
“甜吗?”
他声音很轻。
宋惜尧点头,把最后一颗蓝莓塞进他嘴里:“比糖还甜。”
风掀起廊下的布帘,他伸手替她拢了拢毛毯,指尖触到她手腕,温温的。
宋惜尧记起白天在林子里,他偷偷往她筐里塞蓝莓,明明自己先尝过那颗最酸的:却偏说“特别甜”。
就像现在,他耳尖红得要滴血,却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纸包折了又折。
有些话不用说出口。
有些心意,藏在笨拙的动作里。
藏在递过来的草莓里,藏在被风吹乱的发丝里。
“明天去看日出吧。”
萧朔忽然说:“山顶的日出,听说很美。”
宋惜尧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脸上,把睫毛的影子投在脸颊。
她想起今早醒来时,他不在身边,被子里还有他的体温。
现在他坐在身边,像团暖烘烘的小火炉,把夜风吹来的凉意都烘暖了。
“好。”
她轻声说。
“要带点吃的不,比如……你煮的桂花甜汤?”
萧朔瞪她一眼:“这次绝对不放酸菜卤。”
两人笑起来,声音惊飞了树上的一只鸟。
月光下,枫叶书签的影子映在笔记本上。
旁边是那颗光滑的鹅卵石,和两颗用树叶包着的蓝莓。
一颗甜,一颗酸,却都藏着晨光里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