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军姿,踢正步,转向。
每一个动作都被拆解开来,要求绝对的标准。
汗水浸湿了土匪们的破烂衣衫,黏在身上,又痒又难受。
太阳逐渐升高,炙烤着大地。
午饭是简单的糙米饭和咸菜,狼吞虎咽之后,短暂的休息便结束了。
下午的训练场换到了山寨的各处。
不再是枯燥的队列,而是实打实的体力活。
“把这些木头搬到山顶箭塔。”
一个班长指着堆积如山的圆木,下达了新的指令。
这些圆木沉重无比,需要两三个人合力才能抬动。
土匪们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步履蹒跚地向山上走去。
山路崎岖,汗水模糊了视线,脚下的石子硌得生疼。
班长们并不动手,只是跟在旁边监督。
他们的体力仿佛无穷无尽,即使在陡峭的山路上,呼吸依旧平稳。
看到有人动作慢了,他们会上前用木棍敲打催促。
看到有人抬木头的姿势不对,容易受伤,他们也会上前纠正,语气依然冰冷,却带着一种专业的严谨。
“重心放低,步子要稳。”
“协同发力,不要各自为政。”
除了搬运木头,还有挖掘壕沟,修补寨墙,清理山道上的落石。
这些活计繁重而枯燥,磨掉了土匪们最后一点戾气。
他们不再想着反抗,只想着如何能撑过今天。
夕阳西下,将整个虎啸峰染上了一层金红色。
“停!”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土匪都如同烂泥一般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酸痛。
十名警卫班长依旧站得笔直,仿佛一天的训练对他们毫无影响。
他们的目光扫过这些疲惫不堪的“新兵”,眼神中没有同情,也没有鄙夷,只有一种程序化的审视。
“解散,回营房休息。”
一个班长宣布道。
土匪们互相搀扶着,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训练场。
他们的眼神空洞,身体疲惫到了极点,但隐约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改变。
那种散漫与桀骜,正在被一种强制性的纪律所取代。
十名班长目送他们离开,随后转身,动作整齐划一地返回自己的岗位。
对他们而言,这只是无数个训练日中的一天。
将一群乌合之众打造成可用的士兵,这条路,才刚刚开始。
虎啸峰的夜晚,似乎比以往更加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