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客厅安静如鸡。
其中最为夸张的就是以为撞鬼了的陈屿。
站在他们面前这个脱胎换骨的人是陈最?
就连一向稳重的陈瑾也在看到她的时候皱了皱眉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不可置信的陈知许。
“妹........妹.......?”
在陈家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她嗯了一声。
!!!
声线还是那个声线,但是格外的冷。
陈家的人坐在一条线上,陈最就挑了他们对面的单人沙发,颇有以一人之势抵万人之攻的架势。
她坐下,也不正眼瞧他们。
兴致缺缺的开口。
“你们有事找我?”
一句话,分裂的意味很明显。
陈母原本是沉浸在她大变样的情绪里,现在面对陈最目中无人的态度,十分火大。
“什么态度!”
“你养父养母没——”
这句话不说原主,连她都要听起茧子了。
面对这位母亲浑身都散发着怖人的低气压。
“我在养父养母家过的还算好。”
抬眸时,眼里有很重的戾气。
“还有,我养父养母不喜欢大叫。”
这种话是原主不敢说的,但是她敢。
轻飘飘的两句阴阳就气红了妇人保养得当的脸。
“你的意思我们陈家亏待你了?自从你来了这里,我们全家谁不是处处在给你收拾烂摊子!”
陈最换了个舒适的姿势,看陈母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语气轻飘飘的。
“我那天说过,公布和我断绝关系,现在依旧作数。”
她看向陈母的眼神几乎被所有人给捕捉下来。
陈母稳重的脸上出现了裂痕,“你什么眼神?”
“你是不认我这个妈了?”
陈瑾依旧一副大哥做派,“妈。”
没什么语气,但又像是在让她消气。
陈知许最温暖,上前扯住陈母的衣服,用那双洁白的手顺着妇人的气。
“妈妈,别动气!”
最边上的小弟,也从沙发上起来,势要为妈妈和姐姐出一口气。
“陈最!你怎么敢这么和妈说话,简直是不可理喻!”
坐在沙发的陈最没怎么把这些当回事,再次放话。
“如果你们叫我来,只是为了拿我出气,那我没时间陪你们闹。”
“闹?谁在跟你闹?陈最你真是.......”
“够了!”
一直没有发话的陈父打断陈母的气愤。
看向陈最时,十分不悦。
“陈最,”
叫她叫的没有任何感情,比平日叫佣人的语气都不如。
陈最看他们同样没有情感,像是在看即将咽气的死人。
而陈父直接让她跪下。
“刘起,去书房取戒尺来。”
在听到要取戒尺之后,原本混乱的客厅直接噤声,他们知道父亲是真的生气了。
以前陈最闹出过那么多丢脸的事情,都只是口头上说两句,从来都没有要动拿戒尺打人的心思。
可偏偏陈最是块硬骨头,嚣张的反问。
“我凭什么跪?”
在大人的眼里,陈最的这声反问就是赤裸裸的挑衅,气的原本坐在那的陈父动手摔了桌上的茶具。
“就凭你不学无术,竟做些丢人现眼的事!”
茶杯溅飞的瓷片冲着陈最去的,瓷片从她眉骨的地方划过,见了血。
在瓷片飞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会伤到自己,但是她没动。
旁边跟着看的佣人倒吸一口凉气。
陈瑾和陈砚眼里闪过一丝担忧,陈屿则是皱眉当下的局面。
陈父自己也没想到瓷片会飞起来砸到陈最,眉头一皱。
陈最怎么连躲都不躲?
就在所有人这场闹剧要以陈最受伤大闹结尾的时候,眉骨流血的正主,只是用食指敛了敛血。
一点要闹的样子都没有,甚至盯着食指上的血迹有些兴奋。
指尖上的一点嫣红被她轻轻一捻,整个食指都染上了血色。
陈最啧一声。
从沙发上起身的时候,已经心灰意冷。
“去哪儿?”
她不言,下不来的台的陈父消下去的气瞬间高涨。
“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一心想要脱离陈家的陈最,压根没把这个威胁放在心上,甚至一点都不留恋这个所谓的陈家。
陈父看着大步流星的她气的快要昏厥过去,就在她快要走到玄关的时候,陈瑾上来拦住了他。
“陈最。”
声音深沉,犹如佛山上的万古陈钟被敲响。
陈最不咸不淡的抬眼,对上皱眉看她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