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敢......”
陈最慢悠悠的起身,看向陈知许的眸子发寒。
“我怎么不敢?你敢做不敢当么?”
陈知许被堵的哑口无言,意识到后面真的是陈砚后,她连头都不敢回.
毕竟陈最刚刚问了她给陈砚下毒的事情,弟弟肯定已经知道了。
那她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人设岂不是都毁了!
她看向陈最的眼神充满怨毒,陈最把桌子上的小型手术刀拿起来,越过陈知许,递到了陈砚的面前。
“随你。”
等少年接起,陈最就出了地下室。
手术刀很小,陈砚的下掌心因为过度用力往外渗血。
被灌了铅的腿在此刻有千斤重,他一声不吭,缓缓提步。
陈砚的脚步声,比夜间的鬼魅还要恐怖,被绑在位子上的陈知许,有些慌乱。
“阿砚.......你听我解释!”
她不愿回头,紧闭着双眼,声音颤抖。
“姐姐可以解释的!你听我解释!”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靠听觉她甚至能清晰的听见,陈砚衣服的摩擦声。
陈最拿刀子给他的时候她看见了的,也知道那个“随你”的意思,陈砚能出现在这里,能狠心看着她被这样狼狈的绑着不上前指责,她就知道陈砚早就被陈最策反了。
她不知道陈砚会对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事情,语气里除了慌乱更多的是紧张,她在害怕。
透过眼前的光影,她能判断出陈砚此刻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听姐姐解释好不好!你不要冲......”
“动”字被卡在喉咙,感受到双脚被释放的人,有些愣怔的睁开眼。
入眼的是少年浓密的头发,他蹲在她的面前用那把刀划开了她脚上的枷锁。
仔细看,麻绳上面有新鲜的血迹。
那是陈砚的。
“阿.......砚?”
她没想到陈砚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为她松绑,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自信了不少。
等她想说什么的时候,少年已经避开她,走到她的身后,去割绑在她身上的绳索,每割一下,她的心就紧一分。
她必须说点什么让陈砚相信她。
感受到身上绳子的松散,陈知许扶着椅子站起来。
“你不要听陈最的一面之词,姐姐........”
——砰!
铁质的刀片在地板上敲出声响,难听的刺耳。
迎面撞上的是陈砚心寒的目光,仔细看,眸子深处皆是恶寒。
敲击声打碎了陈知许的思路,她的声音弱的几乎快要听不见。
“.......姐姐慢慢给你解释......”
陈砚并不知道毒素是什么也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一想到自己护到骨子里的姐姐对自己下毒,他就接受不了。
他还接受不了的是和自己从小长在一个屋檐下的姐姐,竟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陈砚的喉间像是被堵了一块什么,说不出来更多的话,他甚至有那么几秒不想面对陈知许,看着女人紧张狼狈的目光,还是勉强挤出来一句。
“还解释什么?”
声音很涩,涩到他即使知道陈知许这几天她没过什么好日子,他也没资格去向陈最追究什么!
陈砚冷着脸,他现在需要冷静,转身的时候,尽可能的让自己看起来没什么事情。
只是刚迈出去一步,就感受到自己的衣摆一重。
身后传来扑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