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人杀自己人?
怕是从南源放信号炮那里就是故意的吧,这几个人无非是那个信号炮下的漏网之鱼。
倒是没想到裴叙这么冷血无情,就在陈最目睹着他们处理尸体的期间,一条毒蛇正神不知鬼不觉的游离在树干之上。
蹲在树干上的陈最在听到近在咫尺“索索”声,鳞片刮着粗糙的树干,沙沙声像满是胶原蛋白的小手轻刮干涸的树枝,细碎的摩挲声令人十分不自在。
脖颈后的寒毛直立,“嘶~嘶!”
陈最屏住呼吸,蛇信吞吐的嘶声,突然在左耳后方炸响。
女人猛地歪头,一只手抓着树干,本能地偏过身子,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向蛇猛攻过来地七寸处。
死死捏住的瞬间,她看着毒蛇因为蛇口张大而清晰的獠牙,月光之下,白到令人发毛的尖细毒牙泛着黏液冷光。
蛇脸距离陈最的眼睛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她清楚的观察到毒蛇从攻击的瞳孔变成惊讶。
因为受惊空咬释放出的预警性毒液迫使陈最用抓树干的那只手伸手挡了一下眼睛,湿滑的毒液喷射在手腕上,正是因为这一动作导致失去支撑的女人脚下一空。
她倒下去的同时,条件反射的用双脚钩住树枝,这一番动响,足够让人发现她的存在,裴叙旁边几个小鼠训练有素的挡住裴叙,同时将枪支瞄向正倒挂着的她。
此刻的她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小臂上的冰凉,毒蛇的尾巴缠上来,力度骤然加大。
因为一条毒蛇直接暴露在空中,她亲眼看着裴叙从南源手里接过手枪,精准无误的对准着她。
杀人灭口?
陈最计算着分秒,准备在子弹射出的下一秒找到最完美的躲避点。
伴随着消音枪的沉闷打出,陈最往右边晃荡着落下,还没落地就感觉到自己左脚脚踝被什么血肉喷射了一脚。
粘腻感泛着恶心,随着她的平稳落下,一条被头尾分离的银环毒蛇也随之落下。
啪的一声,砸在层层铺垫的枯叶上。
见裴叙不是要杀自己,陈最冷声一笑,抓起一颗尖锐的石头,冷漠的将自己手里捏住七寸的那条金环钉死在潮湿的土里。
张开的蛇口被她用石头死死的钉在一起,溅出来的血肉模糊了陈最的半边脸,等手臂上那种绞杀的力量渐渐减弱,她又随手捡了一根树枝,将缠住她小臂的蛇尾刺的鲜红。
等做完这一切之后,身穿西装的男人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
此刻的陈最,像是积压已久的情绪,通过杀戮得到的畅快。
有些阴暗,这种阴暗和刚刚绞杀自己下属的裴叙有的一拼。
她看着映入眼帘的皮鞋,想着刚刚男人帮自己解决的那条毒蛇。
笑着喘了一口气。
“谢了。”
女人揪了一把草,粗鲁的处理着自己脚踝上的新鲜血肉。
脸上的黏腻还没的及处理余光就瞥见了她头顶位置的手。
陈最抬头,先看见的是暗灰色手帕下伸出来的食指。
明明是正常大小的手帕,在男人的手里瞬间就变得秀气了许多,与其说是男人将手帕抵过来,不如说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挑着手帕。
在往上是男人如距的目光,陈最仔细观察着男人的眼神。
里面没有一点被她偷窥秘密的怒意,也没有任何本该被降临的危险之意,就好像只是过来给她递帕子的。
声音平常的就好像是两个原本就认识的人在不同的城市偶遇。
“你来这里干什么?”
陈最胡乱的将脚踝处黏腻的脏污擦了个大概,不明白裴叙对她为什么有一种完全放心的感觉。
从刚刚裴叙帮她解决后来的危险时,她就能彻底的感觉到裴叙前几次的试探是别有用意,压根不是对她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