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则是边吃边喝。
她的样子看起来还没喝够,我就把我的玉米粥递给她,说,这样对女性够尊重了吧。
她竟然还有话要说,说什么在这种行为中,她的地位是被动的,她是被动地接受男性的施舍,而男性则处于一种优势的、绝对主动的位置,你这种行为本身更显示出一种对女性的不尊重。
我真是哭笑不得,一把抓回我给她的玉米粥,说,我自己喝行了吧。
她又说,你这是更更对女性的不尊重,作为一个男性,你有绝对的权力决定随时收回你的施舍,对施舍的对象,也就是女性,你们可以毫不顾忌她们的感受、反应甚至反抗。
她又一把夺走我手中的玉米粥,嘻嘻地看了我一眼,一个人开心地喝着,我索性不理她,看她这个女权主义者还有什么话可说。
服了她,她真的还有话要说,见我只有一分钟不到没理会她,她说,你看,你看,我说的一点儿都不错吧,对施舍的对象,你们可以毫不顾忌她们的感受、反应甚至反抗。
我说,我怎么就没顾及了?心里的声音在说,我还敢顾及嘛。
她说,你这种腔调,也是对女性的不尊重,这个不谈先,先谈谈你怎么没顾及,在我夺过你手中的玉米粥,就是你施舍我又被你夺回去的玉米粥,这行为本身是一种对你不满的反应而引发的轻微反抗,个中包含的情感感受是渴求一种从女性角度上说被注意的心理,而作为男性的你,却不理,对女性,你们男性可以说是残忍冷淡至极。
我真是听得傻眼了,是无可奈何花落去,她又似曾相识燕归来,说,看,看,还在冷淡。
我看了她一眼,无力地说,这下辈子啊,我决定做一个女人。
她又说,作为一个有绝对权力的男性,你有权说这样的话。
看着她憋着笑的欠扁模样,我真恨不得伸出手揪掉她的小鼻子,但又怕她用女权主义的那一套来对付我。
阿然的这些变化,肯定与她最近读的哲学书有很大关系,我猜测着问她,这和哲学书有关吗?
她把憋住的笑释放出来后,说,有关啊,这是女性哲学。
我就说,娘的,这会儿我要烧掉全天下哲学书的心都有了,但我纵能烧掉全天下的哲学书,也不能灭完懂哲学的人啊。
很无奈地打消了这发诗人之狂想的念头。
哎,问君能有几多愁,饭还是吃完吧先。
此时的我,胸怀全天下男人,只想提醒每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千万别让你的女朋友爱上女性哲学啊,不然你这辈子就给毁了。
如果你问我,难道你的这辈子已经毁了?
非也,非也,让我轻轻地告诉你,让我轻轻地告诉你,我这样优秀的男人,毁不了的。
你别扁我,也别哭泣,谁叫这是现实呢?
阿然喝完我的那碗玉米粥,问我,是不是觉得她这人深刻多了。
我说,不是深刻多了,而是恐怖多了。
讨厌!
我说,小声点,这是食堂。
讨厌,她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阿然她不仅是越来越让我觉得恐怖了,而且也是越来越放肆了。
我说,信不信我扁你。
怕怕,她露出一副美少女怕怕的表情。
天哪,这还让不让人活啊。
幸好,我和她在食堂一个最偏僻的角落,没有多少人注意,加上食堂的电视机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才没让阿然在这公共场合自毁了她的美好气质和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