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我如同行尸走肉般,神情呆滞地随便擦洗了几下,便拖着沉重的身子早早上炕,准备休息,身上的伤痛还在,依旧如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疼痛难忍,可这般肉体的伤痛,与心灵深处那如深渊般的痛楚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就在这时,二狗在门口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招娣,开开门,我有话跟你说!”
“有什么事在门外说吧!我听得见!”
我有气无力地回应着,声音虚弱得仿佛一缕即将飘散的轻烟。
“你开门呐,我进屋说去!”
二狗的声音里似乎透着几分急切,但还算克制,没有像往常那般扯开嗓门大喊大叫。
“不想说那就明天说吧!我累了!”
我没好气地回道,心里跟明镜似的,太了解这个家伙了,他肚子里那点花花肠子,我清楚得很,无非就是又动了那些歪心思。
“好吧!那明天再说吧!”
二狗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的坚决,嘟囔了一句,便回自己房间去了。
第二天,果不其然,他又找我谈话了。
“招娣,我们以后两个好好过吧!”
二狗的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有丝毫的怒气和怨气,但也感觉不到半分诚意,就好像在陈述一件稀松平常、无关紧要的小事。
“不用了,我一个人过就行,你继续过你一个人的逍遥日子吧!”
我想都没想,一口就回绝了他,语气坚决得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
“何苦呢?一个人过有多辛苦,你心里没数吗?两个人好歹能相互有个照应啊!”
二狗不死心,继续巧舌如簧地忽悠着我。
“照应?把我照应得遍体鳞伤?把我照应得一个多月了还虚弱无力?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我愤怒地转身,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去,不想再听他那些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