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阁后院的仓库里，天源正叼着根稻草清点新到的\"货物\"。说是货物，其实都是些见不得光的玩意儿——某位金丹修士的遗物里藏着合欢宗的双修秘籍，隔壁摊主老李\"不小心\"收来的赃物，甚至还有几件带着血腥味的法宝。

\"这破罗盘怎么又发烫了？\"天源从怀里掏出那个青铜罗盘，上面的龙纹正泛着诡异的红光。自从上个月在城南黑市捡到这玩意儿，它就跟个不定时炸弹似的。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灼热。天源扯开衣领，香雪送他的那片龙鳞吊坠正在发光，烫得他龇牙咧嘴。

\"见鬼了，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我身上这些破烂全造反了？\"

话音未落，龙鳞突然射出一道金光，在空中交织成画面——

漫天血雨中，香雪白衣染血，胸口插着圣尊的龙骨剑。她颤抖着结印，周身浮现九道龙影。\"以吾魂为引，逆时改命...\"随着咒语，她的身体开始化作光点消散。

画面一转，某个轮回中的天源抱着香雪残缺的尸体仰天咆哮。又一段记忆涌入：第三世时，香雪为保护尚未觉醒的他，被四大灵童围攻至死前仍笑着对他说\"下次一定会更好\"。

\"这...这是...\"天源双腿发软，跪倒在地。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八次轮回，八次失败，每次都是香雪以自身存在为代价重启时间。而每一次轮回，她在新世界的存在痕迹就会变淡——第一世她是万众瞩目的城主之女，到第八世时已经沦为街边乞丐。

最可怕的是，画面最后出现了现在的圣尊，他手中握着一枚与香雪一模一样的龙鳞，狞笑着掐住一个五六岁小女孩的脖子——那孩子眉心的朱砂痣与香雪如出一辙。

\"原来如此...难怪那丫头总说'这次一定要改变'...\"天源死死攥着龙鳞，指甲陷入掌心渗出血来，\"这他妈已经是第九次轮回了！\"

\"吱呀\"一声，仓库门被推开。天源触电般跳起来，条件反射地把龙鳞塞回衣领。

\"小兔崽子，躲这儿偷懒呢？\"老周晃着酒葫芦晃晃悠悠走进来，突然鼻子一皱，\"咦？你这儿怎么有龙气波动？\"

天源正想胡诌，却听前厅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赶到店前，只见一队银甲侍卫将飞升阁围得水泄不通，为首之人摘下头盔，赫然是南宫傲本人。

\"城、城主大人！\"老周膝盖一软就要跪下，被南宫傲抬手制止。

\"周掌柜，本座要与你这位小学徒单独谈谈。\"南宫傲的目光如刀锋般刺向天源，\"关于...时间法则的事。\"

老周脸色剧变，刚要说话，南宫傲甩出一枚令牌：\"拿着这个去城主府库房领三坛百年灵酿，就当是补偿。\"

等老周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南宫傲随手布下隔音结界，开门见山道：\"你身上有时间法则的气息...是那丫头做的吧？\"说着抛来一本泛着金光的古籍。

《九龙轮回秘典》六个大字如活物般在封面上游动。天源刚触到书页，整本书就化作流光钻入他眉心。海量信息在脑海中炸开——

九龙轮回大阵，需以真龙血脉为引。每次逆转时空，施术者存在痕迹便会削弱一分。至第九次时，若仍失败，施术者将彻底湮灭于时空长河...

\"看来你都明白了。\"南宫傲负手而立，眼中闪过痛楚，\"那丫头第一世是我亲生女儿，第二世成了养女，到这一世...我只能暗中护着她不被圣尊发现。\"

天源喉咙发紧：\"您...早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