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的木门突然发出 \"吱呀\" 轻响,三十六具纸人抬着花轿挤进来,轿帘上的 \"血河嫁女\" 在阴眼下显形为 \"林九献祭\"。二狗的玉佩发出强光,竟将轿顶的北斗星图震碎,露出里面装着的七枚婚戒 —— 正是第十七章中纸人抬轿里的祭品。
\"林九,你逃不掉的!\" 无常鬼母的尖笑从花轿里传来,\"你父亲的心脏,现在还泡在雷音寺的血池里呢 ——\"
林九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鬼母的话让他想起第二十七章中祠堂族谱的血字。他突然举起鬼玺碎片,玺身与日记产生共鸣,竟在空中拼出雷音寺地宫的路线图,入口处标着 \"人柱归位,七星启门\"。
\"走,去雷音寺。\" 林九将日记塞进朱砂盒,剑指在供桌画出清微派的 \"破邪圈\",\"父亲用十年时间给我铺路,现在该由我走完剩下的路了。\"
苏若雪的引魂灯芯突然窜起三尺高的青焰,照亮了破庙墙上新浮现的血字:\"日记玄机,人柱现世,血河滔滔,清微必亡\"。她知道,这是血河教的最后通牒,却也是破阵的关键 —— 只要林九能在七月十五前觉醒人柱之力,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更漏声在镇口响起,已是丑时三刻。三人在雨中奔跑,雷音寺的飞檐在血月下泛着青光。二狗望着林九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第四章中他从棺材里救出自己的场景,那时的师父还带着少年人的锐气,如今却因日记的真相变得愈发沉重。
\"师父,等打败血河教,我们去茅山吧。\" 二狗突然说,\"我想看看你长大的地方。\"
林九回头,看见少年眼中倒映着自己的影子,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小九,若你看见这页,说明为师已死。记住,清微堂的剑,永远要对着邪祟,哪怕那邪祟是茅山自己......\"
雷音寺的山门在视线中越来越近,门扉上的 \"雷音\" 二字不知何时变成了 \"血音\"。林九握紧镇山剑,剑身上父亲的断剑虚影与他的身影重合,他知道,前方等着他的,不仅是血河教的总坛,更是清微堂百年传承的真相 —— 而他,注定要成为打破这个真相的人。
日记的玄机,人族的使命,在雨夜中渐渐清晰。林九望着手中的鬼玺碎片,终于明白,父亲当年不是逃亡,而是用自己的命为他竖起一道墙。现在墙倒了,他必须成为新的墙,挡住血河教,挡住所有企图复活血煞的邪祟,哪怕这堵墙最终会被血河冲垮。
破庙的油灯在风雨中熄灭,唯有日记里的黄纸还在发光。苏若雪摸着伞柄残片,想起义兄临终前的话:\"若雪,你的眼睛能看见真相,但真相往往很疼。\" 此刻她终于明白,最疼的真相,不是血河教的阴谋,而是他们三人早已被写进七百年前的血祭剧本,成为注定的人柱。
雷音寺的钟声在远处响起,惊飞了栖息在檐角的夜鸦。三人站在寺门前,引魂灯的青焰与双鱼玉佩的银光交相辉映,形成一道光墙,挡住了身后追来的纸人队伍。林九深吸口气,推开了寺门,迎接他们的,是更可怕的阴器迷局,和血煞真君即将复苏的惊天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