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岗到镇上这条公路是红旗通往外界的主要通道,另一条老路早已破败不堪,基本处于废弃状态。
得知孙姐出事后,林宇还特意开车跑到出事的路段去转了一圈,结果自然是一无所获。
他一度怀疑路上是不是有什么冤魂索命,可这条路从没听说出过什么重大交通事故,最严重的一次就是有一年冬天,一辆没换雪地胎的轿车追尾了一辆森林消防的巡逻车,轿车司机磕掉了几颗大门牙。
几天后,交警在这段路上安了几条减速带,还竖起个限速四十的牌子,也不知是限速真起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这里还真就没再出过事。
这条路算是暂时安定下来,可林宇几人却在另一条路上真真切切地见了一次鬼。
他们有个高中同学在庆丰结婚,四个人开开心心地去喝喜酒,一直闹腾到半夜才结束。
同学要留他们在庆丰住一宿,第二天再回红旗,反正两个林业局相距不过二三十公里,一脚油的功夫就能到,不会耽误第二天上班。
可林宇几人不想麻烦同学,非要赶夜路回家,同学见劝不住,也只能任由他们回去。
四个人里只有姜超没喝酒,自然也就由他开车。
他们这次出来开的是林宇的大海狮,还没出庆丰,大鹏和大脑袋就歪在后座打起呼噜,只剩坐在副驾驶的林宇还没睡。
此时差不多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姜超开的并不快,和林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公路上异常安静,前后都看不到有车,仿佛整条路上只剩下他们一辆车在孤独地前行。
林宇晚上喝了不少酒,觉得有点口渴,想起大脑袋上车时手里好像拿着半瓶矿泉水,于是就解开安全带探着身子去后排摸水。
就在这时,姜超突然之间一脚急刹车把大海狮憋停在路上,巨大的惯性之下,林宇整个人一下撞在风挡玻璃上,挡杆正硌在他腰间,疼的他嗷地一声惨叫。
熟睡中的大鹏和大脑袋也噗通一声撞在前排座椅上,还没睁开眼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奶奶个孙子的,你特么咋开的车!”
林宇一手捂着腰子一手捂着额头:“差点给老子射出去,我特么就......”
怒骂声戛然而止,林宇张着嘴,惊恐地望着正前方,姜超更是两手死死抓着方向盘,两只眼睛瞪得溜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就在大海狮正前方六七米处,站着一排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白色高帽的人。
这些人的头发都很长,垂下来遮住面孔,全身都包裹在松松垮垮的长袍之中,连脚都没露出来,正以一种奇怪的韵律在左右摇摆,轻盈的仿佛没有重量一般。
大海狮雪亮的灯光照过去,却看不到地上有他们的影子。
“见鬼了!”
这是林宇心里第一个蹦出来的念头,他只觉头皮像炸开一样,转眼间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大鹏和大脑袋像是中了定身咒,扒着座椅靠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刚才喝的酒全变成汗水淌出来。
还是没喝酒的姜超最先反应过来,他飞快地挂上倒挡,紧接着就是一个漂亮的原地甩尾调头,大海狮仿佛喝了开塞露一样咆哮着冲出去,眨眼功夫就窜出老远。
直到看见庆丰镇上的灯光,姜超才把车速降到一百以下,在此之前他甚至都不敢看一眼后视镜。
大海狮一直开到庆丰镇上灯光最亮的街上才停下,姜超松开方向盘,上面已经沾满了汗水。
四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一样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大脑袋惊魂未定地问道:“大超,刚才那是啥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