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黄晓蕾蹭地一下从炕上坐起来,扯着大姨胳膊就开始撒娇:“大姨,你带我看看去呗,咱也看看刚才那家人有啥事。”
“那行吧,不过你得答应我,到那儿之后不能乱说话,别招人家膈应。”
“放心吧大姨,我保证一声不吭。”
两人说走就走,穿上衣服就直奔三姑家而去。
三姑家的宅院陈旧又凌乱,院子里那座红砖房子还是三姑父母在世时盖起来的,如今早已破败不堪。
那辆途乐停在门口,屋里亮着灯,大姨领着黄晓蕾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去。
来找三姑看事的是一家五口,两老年两中年还有个七八岁的孩子,此时孩子他爸正和三姑说着什么,见大姨两人进来,屋里的人都转头看了她们一眼。
“哎呀你们找着了,我还担心怕你们找不着呢,特意跑过来看看。”
大姨主动开口,那老太太感激地点点头:“找着了找着了,你看看还劳你亲自跑一趟。”
“没事没事你们接着看,我跟你说,三姑看事可灵啦,啥事都能给你办的明明白白。”
大姨说完不动声色退到墙边,黄晓蕾这才有功夫打量一下炕上的三姑。
三姑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个出马仙,整个人邋遢的要命,可能是被人从睡梦中喊醒,身上披着件脏兮兮的外套,头发半长不短,一缕缕垂下来把脸都遮住大半。
房间里也没什么摆设,除了一铺大炕之外,最显眼的就是一座供奉着常三姑牌位的供桌,供桌上一左一右点着两根粗大的红蜡烛,香炉里插着三支香。
她俩来的时候这家人已经和三姑说了半天,黄晓蕾只从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出事的是这家的孩子,就是那个眼神阴森的七八岁小男孩。
一个多月之前,这孩子突然性情大变,每天学也不上,就是躺在床上睡觉,一天能睡将近二十个小时,谁要是敢喊醒他,他就会歇斯底里的叫骂踢打,仿佛家人是他的仇人一样。
不睡觉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对着空气说话,而且说的还不是人话,那音律听起来陌生至极,完全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人类语言。
他家人带着他找遍了名医,可什么毛病也查不出来,最后只能托人打听各地有名的出马仙,这才找到三姑这儿来。
自打进屋开始,三姑的目光就没离开过这孩子,可孩子却一直缩在他妈妈怀里不敢看三姑一眼。
等家人介绍完情况,三姑缓缓朝孩子他妈招招手,示意她把孩子抱过来。
孩子他妈赶忙抱着孩子走到三姑面前,刚要开口说话,三姑冷不丁一把拽住小男孩胳膊让他面朝着自己。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甩在小男孩脸上,稚嫩的脸蛋上顿时浮现出一个通红的巴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