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兰图大笑起身,伸手拍了拍楚翎肩膀,却在触及他披风下的甲胄时骤然收敛笑意:\"我与姐姐情同姐妹,我的孩子就是姐姐的孩子——况且阿烈也是姐姐带大的,我是阿玛,姐姐是阿娘......\"
“好呀,原来你们早就计划好了这一切!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楚翎温怒中带着笑意。
他忽然握住萧清欢的手,将一枚狼首戒指套进她无名指,“当年我欠你一个婚礼,等我们带阿烈回宫,便在太庙祭天,让全天下都知道,你萧清欢是皇后,是阿烈太子的母后。\"
萧清欢望着无名指上的狼首戒指,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夜晚,楚翎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清欢,替我护好他,也护好你自己。“此刻风沙依旧,却有胡杨的清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她忽然笑了,笑得眼角沁出泪来——原来他从来都知道,她要的从来不是皇后的凤冠,而是能站在他身侧,以妻子之名,以母亲之名。
拓跋兰图忽然指着远处沙丘:”看,北斗七星升起来了。\"众人望去,只见胡杨枝桠间,七颗银星正依次亮起,如同撒在天幕上的狼眼。阿烈忽然发出微弱的呻吟,手指轻轻攥住萧清欢的衣角。她低头吻了吻孩子额头,抬头时看见楚翎和拓跋兰图正隔着阿烈对视,目光中既有铁血的默契,也有爱人般的柔软。
胡杨祭的篝火在远处燃起,牧民们的歌声穿透风沙。萧清欢忽然明白,这场看似意外的刺杀,不过是棋盘上的一枚卒子。真正的棋局,从五年前小皇子诞生那刻便已展开——楚翎用她的做棋盘,用拓跋兰图的狼族做棋子,而赵如雪的野心,不过是推动这盘大棋的东风。
\"该回宫了。\"楚翎轻声说,伸手接过阿烈。孩子的脸此刻已恢复血色,眉心朱砂痣在火光下显得格外鲜艳。萧清欢摸了摸腰间的香囊,忽然想起楚翎第一次给她这个香囊时说的话:\"我的血能解百毒,因为我是百毒不侵养大的皇帝。\"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已经为今日埋下伏笔。
拓跋兰图翻身上马,狼首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等赵如雪看见阿烈活着回宫,不知会是什么脸色?\"他转头看向萧清欢,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在那之前,我们是不是该给未来太子选个草原名字?就叫...阿古达木,如何?意为永远的狼族之子。\"
楚翎抱着阿烈走上沙丘,夜风掀起他的披风,露出内衬上绣着的狼首与龙纹——那是大楚与漠北盟约的象征。萧清欢跟在他身后,听着拓跋兰图在身后用蒙语哼唱摇篮曲,忽然觉得这漫天黄沙,竟比皇宫的金砖玉瓦更让人安心。
胡杨树影在沙地上投下斑驳阴影,像是一幅正在展开的宏图。萧清欢知道,当他们踏入皇宫的那一刻,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但此刻,她看着怀中沉睡的阿烈,看着身边并肩而立的两个爱人,忽然觉得自己为什么不吃醋呢?而是觉得无论前方有多少风雨,他们三人,便是最坚固的铁三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