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寒没有回答,又说,“顾御史生前和洛尚书为同届考生,听说两人私底下关系匪浅,陛下难道就不觉得,昔日好友的发妻成了自己小妾这种事很不同寻常?”
夜如昼一怔,自古都有朋友妻不可欺之说,这样一看还真可疑。
“皇后是怀疑洛尚书早就觊觎顾御史的发妻?”
莫轻寒又不回答,再次提醒道,“洛尚书可是刑部尚书,即便顾御史贪墨一事证据确凿,可身为昔日好友,为何不见他从中斡旋,或者把案件拖上一拖,查明真相,难道他就不怕自己好友是冤枉的?”
就算不冤枉,正常人也会念在两人情谊的份上,尽力向先帝求情吧?又何至于抄家灭门。
夜如昼瞬间恍然,又赶紧拿起卷宗看了起来。
卧槽!
“从顾御史入狱到被判刑只用了三天不到的时间!按理说这样性质的大案,不说要三司会审,可起码也要移交大理寺审核,怎么可能三天就能结案,明摆着就是嫌顾御史死的不够快!”
莫轻寒满意的一点头,“不错,这么说来,刑部和大理寺还有勾连。”
一个觊觎人家老婆,一个或许收了什么好处,然后两人一拍即合。
夜如昼心里已经大概有了底儿,只是忽然又是一愣。
“所以,皇后刚才说的洛栀言不简单其实是想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或者是她母亲发现端倪又告诉了她?”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更何况还是日夜同床共枕的人。
莫轻寒心中有了猜想,“或许洛栀言进宫,又刻意接近陛下,是另有目的。”
夜如昼这时才发觉不对,就算洛尚书再喜欢人妻,可既然送了嫡女入宫,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再送个庶女,而且两人还不合,难道就不怕她们在后宫掐起来,给自己惹出祸端?
“所以很有可能当时举报的那个人就是洛尚书,而洛栀言入宫是为了报仇!”
一切还都只是推测,没有真凭实据,莫轻寒不敢随意下结论。
“臣妾不敢妄断,可御史案绝对另有隐情,真实的卷宗已毁,这份是大理寺卿少抄录的。”
夜如昼不敢相信,卷宗统一放在案牍库,并设有专人轮流值夜看守,且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清点,怎么可能丢失这么多年无人发现?
“令史则负责巡察库房安全,这么说来,还真是大理寺授意?”
这个莫轻寒可以肯定,“若是没有大理寺卿授意,谁敢私自焚毁案牍库,如此大罪,上下都要受牵连,而不是重拿轻放,只是卸了一众人的职。”
夜如昼忍不住冷哼一声,“看来历年容易失火的除了案牍库还有户部的库房!”
心知肚明的事,莫轻寒不予评价,“若不是大理寺少卿发觉案子有疑点,抄录了一份,恐怕御史案也要随着这份卷宗石沉大海。”
夜如昼没想到,案牍库失火,上下勾结,在这样腐败的一堆人里竟然还能出一个正直的官员。
“看来这大理寺少卿还不错,倒是可以往上提拔提拔。”
莫轻寒听出来这话的意思,也正好有这样的想法。
“陛下是时候培植自己的势力了。”
夜如昼忽然脑子一转,大喊道,“来人!洛良娣企图刺杀皇帝,罪无可恕,即刻押入天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