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不是我对陛下下的手。”
夜如昼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楚江月口中的陛下,应该指的是当年的储君,随后又一脸震惊。
“真不是你?!”
楚江月当年有口说不清,难以为自己洗脱罪名,本以为失了孩子,又身处冷宫,她已完全不在意这些虚名,可听到夜如昼竟然为当年的顾御史翻案,心里竟生出了一丝希望。
说到底,她还是心有不甘。
“我知陛下不信,所有人都不会信,可我还是要说,不是我。”
夜如昼之前已经和莫轻寒两人私下聊过,也各自猜测过,当年皇子们的死确实疑点重重。
“那其他嫔妃们的孩子…”
楚江月说的肯定,“也不是我,我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敢作敢当,从来不屑于这种小人行径,不管前朝和世人如何评价,我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心。”
夜如昼就觉得当年的事有蹊跷,可怎么个蹊跷法儿,她和莫轻寒两人都没能想明白。
“我信你,但还得需要证据证明。”
楚江月的心一下又沉入了谷底,“若是当年我能拿出证据,我又怎会沦落到眼前这般境地。”
夜如昼也陷入沉思,当年的事太过久远,就算真有什么蛛丝马迹也再难查寻。
“所以,你叫我来是想让我帮忙重查当年皇子被害一案?”
这点儿楚江月毫无隐瞒,“只有洗清我身上的罪名,我才能走出冷宫,陛下都能为顾御史翻案,料想也是有些手段。”
夜如昼这时才明白,楚江晴说的她多来几次冷宫,她阿姐就能出来的意思。
“可当年御史旧案,是因为有旧人作证,我知道事情真相,能翻案纯粹是靠运气,你这个,可有人证?”
楚江月再次回想起当年的情形,那个画面已经她在脑海里仔细闪现过无数次。
“没有人证,当时陛下突然晕厥,只有我一人在殿内。”
夜如昼觉得这点儿很可疑,“那你为何会一个人在殿内?又是谁叫你来的?”
楚江月明白夜如昼的怀疑,可当时是她主动找的太后,且没有人能事先预知她的行为。
“当年我协助太后共同执掌后宫,眼看正旦临近,我原本打算找太后协商各宫年礼之事,谁知太后不在宫中,这时突闻陛下一声惨叫,我处于担心,快步进入殿内,再看到你时,你已经昏厥。”
夜如昼心里设想当时的情景,更觉得此案难查。
“你这算属于突发性事件,没有提前蓄谋的可能,若真要说有什么疑点儿,就是我母后为何不在宫中,而就那么凑巧,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楚江月一愣,不敢置信道,“陛下竟然怀疑太后?!”
夜如昼尴尬,在楚江月眼里,自己孩子怀疑自己的母亲,也算是大逆不道。
“哈哈,这不是法律面前无亲情,既然是查案,那就得公事公办,谁都有嫌疑。”
楚江月当年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她也为人母,又怎会拿自己的亲生骨肉冒险,所以她不得不排除掉这个可能。
“当年太后不在宫中也是巧合,听说是虞美人出了事,太后身为后宫之主,不得不急匆匆的赶过去。”
“至于陛下身旁无人,只因当年众皇子之死,太后吓的心有惶惶,不敢假借他人之手,都是亲自把陛下带在身边照看。”
夜如昼一愣,事情又怎会牵扯到她生母身上?
“那你可知虞美人出了何事?”
楚江月那时都自身难保,又哪里来的机会打探别人的事。
“我不清楚,但猜想应该和虞美人女儿的死有关。”
?
虞美人的女儿不就是她吗?她不是还活的好好的?
夜如昼没办法向楚江月解释,只又问,“那虞美人的女儿怎么死的?”
楚江月更是不知,“我也只是猜测,当年皇子接连出事,能让太后置陛下于不顾而急匆匆的赶去虞美人那里,除了是她女儿遭人毒手,我想不到其他。”
夜如昼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当年的储君晕厥后死亡,不得不让虞美人的女儿,也就是她,顶替了储君的位置。
所以,楚江月和所有人才一致认为虞美人的女儿是遭人毒手。
可若不是她,当年虞美人到底出了什么事,竟能让太后着急的把自己孩子放一边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