荥阳的事情交代完,王凝之顾不上休息,继续西行,赶回金墉城。
一路披星戴月,刘桃棒喊开已经关闭的城门,一行人返回刺史府。
姜顺迎了出来,问道:“郎君怎么这么晚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
王凝之脱下大氅和软甲,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吩咐道:“没什么事,不要惊动了后院,快去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清洗一番后,王凝之换上宽袖大衫,来到书房。
他不在洛阳的日子,谢道韫会将日常公文都整理好,放在这里。
王凝之粗略翻了下,困意涌上来,斜靠在榻上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生物钟准时地将他唤醒。
只休息了一个多时辰的王凝之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走出书房。
“阿耶你醒啦。”一个小身影快速地扑了过来,大声喊道。
王凝之搂住儿子,开心道:“是啊,阿奴也起得很早。”
王殊得意道:“每日早起,读书习字,我可从来没偷懒。”
王凝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真不错,阿娘起来了吗?”
“还没呢,我刚去看过,”王殊的声音立刻变小了,“阿娘最近不太舒服,睡得不好。”
王凝之不满地看向边上的姜顺。
姜顺赶紧解释道:“夫人不让我说,府里的医师看过了,说是忧思过度,需要少操心、多休息。”
王凝之叹了口气,让儿子先去完成功课,自己一会再去陪他。
王殊懂事地答应下来,跟着姜顺出去了。
王凝之快步来到后院,几名女使欲上前行礼,被他挥手制止。
清娘正在外间准备早餐,看到王凝之进来,一脸惊喜地低声道:“郎君可算回来了,夫人这几日一直念叨着呢。”
王凝之点点头,轻声道:“夫人可有说什么?”
清娘为难道:“一会是洛阳,一会是兖州,还有北伐军什么的,我也不太懂。”
王凝之明白了,近来洛阳军调动频繁,军械和粮草物资的供应都十分繁琐,加上担心桓温会对王凝之不利,谢道韫这才身体不适。
两人小声地聊了几句,里间传出声响。
王凝之上前拉开里间的门,见谢道韫正从榻上探起脑袋,赶忙跑过去扶住她,坐在榻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愧疚道:“我吵醒你了。”
谢道韫略显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怎么突然回来了?”
两人常有书信往来,兖州的进度谢道韫是知道的,只是王凝之面见桓温之后,便一路返回,没有再写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