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越见状,更加有信心了,站在城下对着上面大喊:“我乃南安王慕容越,现在是慕容家的家事,众军不要受他人蒙蔽,犯下大错。”
兰汗见邺城军已经爬上云梯,绝望地放下手,低声道:“开城。”
守军如释重负,连忙向下面喊道:“打开城门,打开城门。”
事情尘埃落定,慕容越暗自松了口气,他就是最后赌一把,兰汗只要再坚持一下,他就只能撤退了。
他并没有武力夺取壶关的把握,但兰汗先怕了,他担心守军不向着他,守不住城池。
城门开启之后,慕容越让大军快速进城,然后将原来的守军缴械,看管起来,城头全部换上自己人。
刚做完这一切,慕容越还没来得及品味这胜利的喜悦,先前派出的探马飞速跑回,隔着老远便大喊道:“吴王亲率骑兵数千,稍后就到。”
慕容越赶紧下令关闭城门,带着士卒们上城防守。
慕容垂赶到城外时,适才吓唬人的云梯还没来得及收进去,见此情形,他自然知道来迟一步,壶关已经易主了。
骑着马缓缓来到城下,慕容垂抬起头,露出头盔下平静的一张脸,“城上何人,出来说话。”
慕容越探出头,看着城下军容整肃的五千骑兵,有些后怕,兰汗居然蒙到了,慕容垂真的在路上。
“许久未见,吴王远来辛苦。”
大家虽然都是王爷,但从封号就可以看出亲疏远近来,慕容垂是当今燕主的亲叔父,慕容越不过是旁支的郡王。
“原来是南安王,”慕容垂没有寒暄的意思,问道:“舅父在哪?”
慕容越赶紧道:“兰将军正在府上休息,我这就请他过来。”
拿下壶关的他不想激怒慕容垂,立刻派人去将阶下囚兰汗带上城头。
兰汗看到城下的慕容垂,哭笑不得,早知道就多坚持一下了。
慕容垂看到兰汗无事,又道:“放出舅父,我立刻退兵。”
慕容越见他要求如此之低,喜道:“吴王稍等,我这就安排。”
他可不敢当着慕容垂的面开城放人,命人取了个吊篮,将兰家人一个个放了下去。
兰汗走到慕容垂面前,有些无言以对,一侧头,看到旁边马上狼狈不堪的慕容宝,低声道:“你怎么在这?”
慕容宝摇摇头,哭丧着脸没有说话,一半是因为疼,另一半则是不知道怎么说兰建的事。
等到兰家人都到了自己阵中,慕容垂这才说道:“同室操戈,让晋人有机可乘,我舅父兰建战死,不知朝廷可满意这样的结果?”
慕容越惊讶地啊了一声,心知这下仇恨越结越大了,忍不住叹了口气。
慕容垂在马上沉默一阵,又道:“你们既然得了壶关,那就好好守住,要小心提防王凝之,他迟早还会再来的。”
慕容越在城上拱手道:“多谢吴王,我一定谨记。”
慕容垂没再说什么,举了举手,大军调转马头,往长子城方向去了。
“真没想到,兰建会死在王凝之手里。”慕容越有些萧索地走下城楼,派人前往邺城送信,告知这一最新情报。
虽说没有直接关系,但要不是朝廷一再施压,又派自己率军在关口外虎视眈眈,上党郡怎么会变成今日这个局面。
这下是彻底一分为三,彼此全是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