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河内的沈劲还有万余人,这已经是王凝之能集结到的全部兵力了。
邓遐在上洛和弘农两郡的兵员,主要是以苻廋的陕城军为主,先不说忠诚度的问题,让他们长途跋涉远征河北,本身也不现实。
刘牢之在虎牢关外完成整军,搬运物资上船,正准备出发。
这时东边尘土飞扬,有大队人马靠近。
他眯了眯眼,看规模足有数千人,没有任何旗号,装备简陋,但依稀是晋军样式。
刘牢之下令众军原地待命,他则带人上前查看。
对面阵中一人骑马而出,挥舞着手臂向刘牢之打招呼。
却是并州乞活的陈特。
刘牢之等他靠近,疑惑道:“你怎么来了,陈留出事了吗?”
陈特满面尘灰,笑道:“我等不满谢刺史的安排,特来投奔将军。”
刘牢之有些莫名其妙,“谢使君做什么了?”
“他以将军人在司州为由,奏请朝廷夺了将军的陈留太守一职,”陈特嘴里说着残酷的话,语气里却带着轻松,“如今谢刺史兼领了陈留太守一职,我们并州乞活不愿受他约束,索性转投司州。”
说完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刘牢之,补充道:“这是何长史让我带给将军的。”
刘牢之拆解何承的信,里面就一句话:陈留一切如故。
“好,好,”刘牢之感动道:“谢幼度还算有点良心。”
陈特等人的脱离,其实并不容易,虽然他们不在军中,但也是入了陈留户籍的,并不是四处乞食、居无定所的流民。
放他们过来,谢玄还是顶着很大压力的。
有了这几千人的加入,刘牢之信心大振,一边遣人快速通报给王凝之,一边带着他们上船。
这帮乞活军的装备老旧,但没有时间准备,只能去找慕容臧拿了。
王凝之这边,在河阳完成整军后,率部抵达山阳。
兵败的沈劲跪倒在城门处,整个身子伏在地上。
王凝之叹了口气,下马拉起他,“怎么就沉不住气呢?”
沈劲羞愧地答道:“上党接连出事,麦田焚毁,守军败亡,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王凝之无奈地拍拍他的手臂,“是我安排不周了,这里交给我,你先去太行陉中驻守。”
沈劲点点头,以为这是王凝之对他的处罚,黯然道:“我这就去,使君保重。”
“垂头丧气做什么,”王凝之喝道:“输了再打回来就是,好好去太行陉中等着,我解决了慕容臧,自然会去上党讨个说法。”
沈劲抬起头,振奋道:“使君是说还需要我?”
“当然了,”王凝之笑道:“慕容垂真当我是好欺负的,他的处境又不比我好过,还跟着秦人一起寻衅,我怎么会放过他,我们一起再在上党揍他一回。”
沈劲连道好的,城也不回了,带着本部人马就前往太行陉。
王凝之已经将河内几个县城的守军全部集结过来,不留余地,要打就打一场大的。
兵贵神速,大军直奔修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