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见状,直接带人高喊:“慕容垂死了!慕容垂死了!”
但其实他看得真切,慕容垂落马后,立刻飞身跃上了另一匹战马,继续向他冲来。
不过司州军的喊话,还是让后方的骑兵们大惊,毕竟隔得太远,他们根本看不到前方的情况。
看着慕容垂又被车阵拦下,王凝之对着他冷笑几声,再次向后方撤去。
慕容垂总算冷静下来,知道王凝之这是在引诱自己去追击,果断放弃,反身向城下杀去。
不过耽误了这半天,城下已经摆满了战车,司州军背靠城墙,躲在战车后,对着这支勇不可当的骑兵放箭。
紧随其后的沈劲也赶了过来,两支司州军将慕容垂的骑兵堵在了城下。
慕容垂看了下情况,选择再次转头向立足未稳的沈劲发起进攻。
他审时度势,决定放弃长子城,去北门会合慕容农,先退向北边的屯留。
沈劲刚刚赶到,阵型还没摆好,又被慕容垂率骑兵冲击,抵抗不住,节节败退,战车根本来不及摆好位置就被并州骑兵打垮,全靠步卒举盾,舍生挡在骑兵面前。
王凝之见状,命人传令沈劲,让他不要这样阻挡,直接让开道,在两侧用弓弩射马,能留下多少是多少。
慕容垂再次杀出重围,顺利来到北门外,慕容农领着残兵打开城门,父子俩合兵一处,向北逃去。
沈劲率军在后面追赶了一阵,又斩获了几百掉队的并州军,然后被王凝之紧急命人喊了回来。
邓遐这边,早已打开城门,放外面的大军进城。
城中百姓紧闭屋门,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慕容农出城时匆忙掉下的物资。
王凝之没有急着进城,坐在马上不动,举目向北方看去。
直到刘牢之率骑兵出现在视野里,向慕容垂追击而去,他这才入城,登上北城的城楼,继续看向北方。
不是谁都可以追击慕容垂的,沈劲就不行,但被王凝之嘱咐了好多次的刘牢之可以。
“可惜,道坚来晚了一点,要是他早来半个时辰,说不定真的能留下慕容垂。”邓遐在边上叹道。
王凝之摇摇头,“这样的局面都让他逃出去了,多个道坚,也未见得就能成功,只要他想走,我们确实很难留住。”
沈劲走了过来,汗颜道:“今日都怪我作战不力,两次被他突破。”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王凝之叹道:“慕容垂可不是易与之辈,我们侥幸拿下长子,全靠出其不意。”
慕容垂在上党的兵力不足,他应该是没想到王凝之会这么快反击,而且抽调了四万人过来打他。
他派去壶关调兵的慕容宝慢了一步,直接被堵在了城里,导致长子和壶关各自为战,王凝之的大军却可聚可散。
不过现在慕容垂还没有输掉上党,王凝之拿下长子的代价不小,而平阳的援军就快到了。
兵力优势的一方,马上就变成慕容垂了。
王凝之折损这么多兵力,就收获了一座破败的长子城,所以谁能在上党笑到最后,还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