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凝之点点头,看着有些不满意,“我来是为了京城之事,卢祭酒有办法联系上东海王吗?”
东海王即废帝司马奕,目前还在建康居住。
卢竦不明白他的用意,试探道:“办法是有的,只是不知王使君意欲何为?”
王凝之愤然道:“天子无辜被废,我自然是想问问近况如何。”
卢竦并不傻,问道:“王使君为何找我等去办这事?”
“大司马视我如仇雠,我若派人进京,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王凝之不耐烦地解释道:“你们人面广,大家又都是同道中人,互相帮助下不是应该的。”
卢竦连声称是,答道:“王使君放心,我这就差人去办,若有消息,立即来报。”
王凝之摆摆手,“你和孙祭酒联系下,告诉他我想见他,让他来一趟彭城。”
卢竦眼中闪过不悦,但还是恭恭敬敬地答应下来,退了出去。
刘桃棒没有去送,等他走远,这才问道:“郎君对他也太不客气了,这样他能尽心办事吗?”
王凝之笑道:“这种人都是野心家,认的是实力,在我这个位置,看不起他才正常,难道他还指望我参拜他这个祭酒吗?”
刘桃棒点点头,又问:“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凝之想了下,“算了,先看看京城那边的动静再说。”
刘桃棒突然道:“郎君是不是认为我是教众,所以有些事不想和我说?”
王凝之怪道:“胡说什么,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那就好,”刘桃棒看着有些闷闷不乐,“我虽然信教,但还分得清轻重,郎君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王凝之笑道:“你要这么说,那我非得给你安排点事情了。”
他想了想,又道:“最近我都住在刺史府上,不用你护卫,你多参加下教中的活动,帮我宣扬下司州的好处。”
刘桃棒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卢竦出了刺史府,面色有些难看。
他的弟子许龙上前迎接,低声问道:“王凝之刁难师父了吗?我们和他可没什么交情,不用理他。”
卢竦摇摇头,“倒不是为难,王凝之野心不小,想借废立之事向大司马发难,这次来是希望得到我们的支持。”
许龙喜道:“那不是好事吗?我们正好扩大自己的影响。”
卢竦阴沉着脸,“问题是他看不上我们,想让我帮他联系孙泰,真是岂有此理。”
许龙尴尬道:“他是会稽人,可能是对孙祭酒这一支更熟悉。”
卢竦点点头,“所以这次一定要展示我们的实力,你亲自跑一趟,去京城见一下东海王,告诉他我们可以帮他复位。”
许龙面露惊讶,“这是王凝之的意思?”
“不是,他只是让我先取得联络,”卢竦不满道:“但我又不是个跑腿的,哪能听他指派,这事要做,首功就该是我们拿。”
许龙懂了,“我这就去办,但若是东海王不同意怎么办?”
“谁在乎他同不同意,”卢竦嗤笑道:“王凝之只是为了师出有名,找个由头罢了,他不同意也可以说是迫于大司马的淫威,根本不影响什么。”
皇位上的都是个吉祥物,更别说被撵下皇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