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这之前,他先带着人在门口迎接谢道韫。
谢道韫由河阳三城渡河,途径野王时,又带上了王殊,然后继续北上,来到邺城。
马车到达邺城城门处时,王殊等人看到等候的王凝之,惊讶地赶紧下马,向他行礼。
王凝之拉起儿子,笑道:“不错,看起来骑术有点进步。”
王殊得意道:“那是自然,我在野王可没少与何阿兄、寄奴一起骑马。”
王凝之随口敷衍道:“挺好,挺好,就是要这样,要有一副强健的体魄。”
王殊见父亲一边说话,一边向马车里偷瞄,怪道:“阿耶在看什么?”
王凝之拍拍儿子,“说了你也不懂,走吧,先进城。”
说完他让刘桃棒带着队伍前进,自己则掀起车帘钻进了马车。
谢道韫正靠在车厢上,见他进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还是这么不守规矩,像什么样子,河北的百姓知道了岂不笑话?”
她指的自然是王凝之到城门迎接的事。
王凝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有什么,让这帮北方伧父见识下江南名士的真性情。”
谢道韫摇摇头,“如今你身份不一样了,少做这样的事,也不用故意说这些逗我开心。”
王凝之靠过去挨着她坐下,叹了口气,“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什么事?”谢道韫故意问道。
王凝之抓了抓头发,“没人和你说吗?就是纳燕主之妹的事。”
“这种事当然要你亲口说,”谢道韫悠然道:“别人传回去的话,我才不会当真。”
王凝之点点头,沉默一阵,这才道:“确有此事,但我不是贪恋女色,而是为了尽早收复河北,尽管这么说有点无耻,可我真是这么想的,鲜卑人的残余势力仍然很大,我想先以此稳住他们,然后再一点点的分化和瓦解。”
“我知道,”谢道韫打断他,“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么多。”
“不,我要解释,”王凝之坚持道:“这件事确实不是非做不可,阿羯也找我说过,不纳的话无非是多花点时间,多费点功夫,但我已经花了太多时间,死了太多人了。”
谢道韫叹了口气,“是啊,从鲁阳到邺城,十几年了,当年在会稽,怎么也不会想到会有今日。”
马车顺着御道来到止车门,刘桃棒在车旁说道:“郎君,到宫门了。”
王凝之跳下马车,吩咐道:“你让人带着他们先去府上安顿,我带着夫人去宫里转转。”
刘桃棒应了一声,自去安排。
王殊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没有闹着要一起,乖乖地听话,去了王凝之暂住的相府。
大部队离开后,刘桃棒命人打开宫门。
王凝之掀起车帘,笑道:“邺城皇宫与建康的大不一样,今日我们一同领略一番。”
谢道韫搭着他的手,下了马车,看着前方巍峨的宫殿,眯了眯眼。
“这就是皇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