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袭领命而去。
慕容垂的大帐之中,收到王凝之来信的他当即同意了会面。
慕容令叹道:“不愧是王凝之,行事果决,这么快就赶了过来。”
“他目光远大,现在就是想与我合作,所以根本不在意蒲坂城的得失,”慕容垂面上并无得色,“但若是我们对他没有价值,他就会毫不留情地出手。”
慕容令挑眉道:“大家都一样,各取所需罢了。”
慕容垂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有他在,我们可以稳固河东防线,将兵力投入到阴山一带的争夺上。”
他暂时拿关中和王凝之没办法,于是和秦国一样,将目光投向北方的代国,再怎么说,拓跋什翼犍也是鲜卑的一部,与慕容家多有联姻。
王凝之和慕容垂的见面安排在了黄河边上,双方暂时都富有诚意,所以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各自身后跟着几名亲卫。
“蒲阪的事,是部下无礼了,”寒暄过后,王凝之率先说道:“我已经下令驻军撤出蒲坂城,殿下随时可以入城。”
慕容垂点头称谢,但随即问道:“潼关之外的战事,再由刘将军指挥,恐怕不合适了,不知王公如何安排?”
王凝之承认这点,回道:“我已将刘道坚调离,后续的战事,我会另外安排人接手,殿下放心便是。”
慕容垂有些佩服王凝之的能屈能伸,叹道:“王公安排妥当,是我小人之心了。”
王凝之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听说慕容德在龙城有自立的打算,不知殿下是怎么想的?”
慕容垂惊讶道:“从未听闻此事,范阳王前些时日与我还有联系,约我一起攻略北地。”
没听说就对了,因为这是王凝之瞎扯的,他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编道:“我也是收到幽州探子传回的消息,说慕容德占据慕容家的龙兴之地,属下多有劝进的,让他至少先称燕王,借以号令各处的鲜卑人。”
慕容垂半信半疑,毕竟他也正有这个打算,将心比心,慕容德这么做并不奇怪。
“王公提及此事,是有什么想法吗?”
王凝之笑道:“你我眼下正在合作,我自然想听听殿下的计划,毕竟燕国亡于我手,殿下要是打算承继大统,岂不是要将矛头指向我?”
慕容垂想了想,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说道:“王公放心,如果情况有变,我自会派人通知,绝不会不宣而战。”
王凝之看着像是信了,满意道:“如此甚好,不过话说回来,殿下就算即位,我们仍然可以合作的,至少在攻入关中之前,我们的利益还是一致的。”
慕容垂有些没看透王凝之的用意,敷衍道:“王公所言,我会考虑的。”
双方言尽于此,不再多说,各自退回。
慕容令旁听了整个过程,在路上问道:“王凝之提及范阳王自立一事,莫不是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好说,”慕容垂答道:“范阳王占据故都龙城,有人怂恿他自立,这并不奇怪,而我们与他之间又被幽州隔断,无法连为一体。”
慕容令犹豫道:“可若是真的被他抢先称了燕王,阿爷这边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