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林墨就蹲在铁匠铺后院扎马步。老约翰把木剑压在他肩上,剑身绑着三块恶魔蹄铁。汗水顺着下巴滴进土里,砸出小小的泥坑。
\"腰沉下去!\"独臂铁匠的藤条抽在膝窝,\"战士的根基不在肌肉,在骨头缝里!\"
这是林墨学习基础剑术的第三个月。每天鸡鸣前过来,先扎两小时马步,再挥剑五百次。老约翰说他的力道连沉沦魔都砍不死,但林墨注意到,自己左臂逐渐能稳住晃动的烛焰了。
晨练结束,赶去魔法课堂的路上,林墨翻开自制笔记本。泛黄的羊皮纸上画满人体解剖图,旁边标注着:\"魔力回路与交感神经重叠率63%\"。这是解剖二十只恶魔蝙蝠得出的结论。
\"今天我们学火焰弹。\"弗拉维法师敲着黑板,粉笔灰簌簌落下,\"注意手势要像捧圣水......\"
林墨的指尖刚聚起火星,前排的贵族少年已经炸翻了讲台。弗拉维扑灭火苗时,林墨默记下对方手部肌肉的收缩频率——每秒13次,远超教科书标准。
午休时间,林墨躲在图书馆阁楼。这里收藏着被禁的《恶魔解剖学》,书页间还夹着父亲去年受伤时的血样布条。显微镜是用冰晶磨制的,此刻正映出毒素的螺旋结构。
\"果然类似破伤风杆菌......\"林墨在笔记本写写画画,\"但细胞壁含有硫铁化合物......\"
暮色降临时,林墨摸进药剂店后院。这是他第七次偷摘月光草,守夜人养的地狱犬已经习惯了这个气息。把草药捣成汁液时,他加入了些许硫铁粉末——这是从老约翰的淬火剂里抠出来的。
当晚的豌豆汤格外香浓。林墨看着父亲喝下第三碗,喉结动了动。雷恩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冲出门外吐出大口黑血,但回来时脸上的青紫淡了些。
\"最近感觉好些了?\"母亲擦拭着长弓问。雷恩大笑着展示肱二头肌,却不知儿子正在桌下数他咳嗽的间隔时间——比上周延长了七秒。
深夜,林墨趴在床底研究《基础净化术》。阿卡拉修女的白魔法太显眼,他只能尝试用草药替代圣水。白天偷藏的恶魔蝙蝠胆囊在罐子里冒泡,与月光草汁混合后发出幽蓝的光。
第一缕阳光透进来时,林墨终于调配出稳定的淡金色液体。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把药液混进父亲的酒壶——这是老约翰送的劣质麦酒,硫铁味能掩盖药味。
如此三个月后,雷恩手臂的溃烂开始结痂。但林墨发现父亲半夜总在院子徘徊,眼瞳偶尔闪过血红——这是硫铁化合物侵蚀神经的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