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杯!」「为了酸黄瓜汁!」「为了没被吃掉的箭靶!」酒浆在火光中泼洒成虹,铁壁的机械臂演奏起地狱风情的重金属乐章。寒爪的霜狼突然人立而起,前爪搭着某个罗格姑娘跳起华尔兹,冰晶王冠在篝火中折射出七彩光斑。
林墨的混沌臂甲成了最佳调酒师,液态金属凝成各式酒杯。当影梭往他的蜂蜜酒里偷加辣椒酱时,群星裁决者突然自主出鞘,剑尖挑着辣椒酱瓶飞到阿卡拉面前。老修女面不改色一饮而尽,银白胡须窜出三簇火苗:「比起塔格奥的龙息酒差远了。」
卡夏踹翻了第三张试图偷溜的赌桌,长矛尖上串着的烤串却越堆越高。艾琳的翡翠弓临时充当鲁特琴,净化藤蔓自动生成琴弦。某支走调的《罗格摇篮曲》引得夜枭驻足,连营地周围的食腐鸟都收起戾气。
子夜钟声响起时,凯恩的法阵突然投射出地狱星图。老学者举着酒瓶指点星系:「看到那颗猩红星辰了吗?那是安达利尔溃散的王座...嗝...现在应该变成马厩了。」人群哄笑着抛出坚果,星图上的地狱火河突然变成卡通喷泉。
寒爪的冰晶陷阱在夜空绽放成极光,霜狼的吐息为每道光晕镶上银边。铁壁的机械触须弹射出七百个发光齿轮,在星光下组成「蠢蛋们活着回来了」的闪烁标语。雷欧的圣光锤与群星裁决者共鸣,光之羽翼笼罩整个营地时,连守夜的骷髅兵都摘下头盔致敬。
林墨悄悄退到重建的南哨塔,臂甲吸收着星光自主升级。脚下传来影梭捉弄新兵的轻笑,还有恰西追讨斧头的吼叫。解毒剂残留的淡金雾霭萦绕在营地周围,将二十年来的第一场雪染成蜂蜜色。
「庆功宴不错吧?」阿卡拉如幽灵般浮现,盲眼倒映着星辰,「七十年前我们杀死血鸟时,只能在尸体旁烤老鼠。」她的法杖轻点,某块砖石浮现出初代罗格的简笔画。
营地突然爆发新一轮欢呼,艾琳的翡翠箭雨在夜空炸成凤凰形状。女铁匠终于抓到了斧头破坏者——某个偷喝麦酒的德鲁伊召唤树精。霜狼的尾巴成了最好的掸子,正帮凯恩清扫古籍上的烤肉酱。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最后一批醉汉瘫倒在粮仓。林墨的臂甲忽然传来震动,群星裁决者的星图显示东方有新的暗流涌动。但当他的目光落在寒爪用冰雕的安达利尔滑稽像上,落在雷欧挂在钟楼的圣光灯笼上,落在影梭插满匕首的恶魔棋局上,那些未散的阴影便暂时失去了重量。
晨雾再次升起时,解毒剂的淡金雾霭与炊烟缠绵成纱。营地的每块砖石都记住了这个夜晚——武器曾在这里歌唱,英雄曾在此处酩酊,而希望如同艾琳箭囊里新生的绿芽,正在地狱焦土上静静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