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石?假的!(2 / 2)

瑶光仙宗的女修,第一次明显地动了!她清冷的身体微微前倾,面纱之上,那双原本淡漠如深潭的眼眸,此刻锐利如九天寒冰铸造的利剑,瞬间刺破空间的距离,牢牢锁定了角落里的萧遥!那目光,仿佛要将他连同那个破茶壶一起洞穿!

林家包厢,刚刚还处于巨大失落和痛苦中的林峰,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错愕和一种被荒谬感冲击的扭曲表情。他旁边的族老林震岳,一直闭着的双眼也骤然睁开,浑浊的老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芒,死死盯住萧遥,仿佛在看一个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怪物!

皇室包厢,曹公公猛地坐直了身体!他那张阴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情绪波动——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置信!捻着玉珠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啪”一声轻响,一颗价值不菲的玉珠竟被他生生捏碎!细碎的粉末从他指缝间簌簌落下。

角落的黑袍人,那如同雕塑般僵硬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反应!宽大的斗篷下,似乎传来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充满惊怒和杀意的吸气声。笼罩他的深灰色光晕,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

高台上,拍卖师如同被施了定身咒,高举的拍卖槌僵在半空,手臂微微颤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极度的茫然和恐惧。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

**死寂与聚焦

海啸般的喧嚣并未持续太久。当最初的、爆炸性的冲击过后,一股更加庞大、更加沉重、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如同无边无际的寒潮,重新席卷了整个拍卖场!

这一次的寂静,比之前黑袍人报出一亿三千万时更加彻底,更加冰冷!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成千上万道目光,如同实质的探照灯,穿透昏暗的光线,带着无与伦比的复杂情绪——惊骇、质疑、审视、嘲讽、难以置信、贪婪、探究……聚焦在那个依旧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影。

萧遥。

他仿佛对周围这足以将人压垮的恐怖压力毫无所觉。他甚至又轻轻打了个哈欠,然后才慢悠悠地将半眯着的眼睛完全睁开。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兴奋,没有紧张,没有得意,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只有一片纯粹的、仿佛永远也睡不醒的惺忪和无聊。他甚至还抬起手,用指甲随意地刮了刮怀里破茶壶上的一块顽固污垢。

这近乎挑衅的、漫不经心的态度,如同一把盐,狠狠撒在了无数人惊愕的伤口上!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中,一个身影如同离弦之箭般从高台侧后方冲了出来。那是一个身穿万宝楼高级管事服饰的中年人,正是之前在门口与萧遥有过短暂接触的钱管事!他脸色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跳,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和巨大的不祥预感,几个箭步冲到高台边缘,目光如电般射向角落的萧遥。

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强行压抑的怒火而微微颤抖,带着巨大的质疑,响彻全场:

“这…这位公子!您…您刚才报的价格…是…是一亿五千万…上品灵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耳朵竖得笔直,生怕错过一个字。

在亿万道目光的注视下,萧遥终于将视线从破茶壶上移开,懒洋洋地瞥了一眼高台上脸色铁青的钱管事,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他随意地点了点头,那动作轻描淡写到了极点:

“嗯。” 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带着点不耐烦,“就这个数。赶紧的吧,磨磨唧唧的。”

“轰!”

这轻飘飘的“嗯”和那句“磨磨唧唧”,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钱管事心中压抑的怒火和所有人心底的荒谬感!

**引爆全场的验资要求

钱管事的脸色由铁青转为煞白,又由煞白转为涨红。他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被萧遥这态度气得够呛。但他毕竟是万宝楼经验丰富的管事,深知此刻最重要的是什么。他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如同寒冰砸落:

“公子!万宝楼拍卖,自有规矩!尤其涉及如此惊天数额的竞价,为确保交易真实有效,防止恶意扰乱秩序——” 他目光如刀,死死锁定萧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响彻全场:

“按我万宝楼最高规程!请您——立!刻!当场!出示足以证明您拥有支付一亿五千万上品灵石能力的凭证!或是相应的、等值的储物法器!接受我楼供奉的当场查验!”

“验资!当场验资!”

“对!验资!看看他是不是在装神弄鬼!”

“一亿五千万上品灵石?就他?抱着个破茶壶?”

“哗众取宠!我看他如何收场!”

钱管事的话音刚落,如同点燃了引信,整个拍卖场压抑许久的质疑和嘲讽瞬间爆发!无数道目光充满了赤裸裸的审视、鄙夷和幸灾乐祸,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针,刺向角落里的萧遥。气氛瞬间从死寂的冰点,飙升到沸腾的、充满恶意的顶点!

所有人的神经都绷紧了!几大包厢的巨头们,目光也变得更加锐利,如同等待猎物露出破绽的鹰隼。

万宝楼高台四周,以及通往普通坐席区的通道口,不知何时,已经悄然出现了数十名气息沉凝、眼神锐利、身着统一玄色劲装的护卫。他们并未靠近,但那隐隐散发出的、训练有素的杀气,如同无形的罗网,已经将那个角落牢牢锁定。空气凝重得如同灌了铅,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力。

风暴的中心,萧遥依旧坐在那里。面对钱管事咄咄逼人的质问,面对全场山呼海啸般的质疑,面对那无形的肃杀包围圈,他脸上那副懒洋洋、睡不醒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他慢悠悠地将怀里那个沾满污垢的破茶壶,轻轻放到了脚边——那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珍重,与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然后,他抬起手,伸进了自己那洗得发白、甚至带着补丁的粗布青衫的……怀里。

动作随意,像是在掏一块干粮。

在全场屏息凝神、心脏几乎停止跳动的注视下,他慢吞吞地掏出了一个……同样毫不起眼的、灰扑扑的、看起来材质粗糙的储物袋。

那储物袋,就像是从某个垃圾堆里随手捡来的,陈旧,甚至边缘还有些磨损脱线。

萧遥捏着这个破旧的储物袋一角,仿佛捏着一块烫手的山芋,又像是嫌弃什么脏东西。他看都没看高台一眼,手臂随意地一甩——

“喏,自己看吧。”

那破旧的储物袋,在空中划过一道毫无美感的弧线,发出“啪嗒”一声轻响,精准地、如同丢垃圾一样,落在了高台边缘,钱管事的脚边。

灰尘,似乎都因为这一丢而微微扬起。

整个拍卖场,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住了那个躺在地上的、灰扑扑的储物袋。